宮中所有的妃嬪和皇子公主都集中在疏荷園裏,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淑妃和賢妃,也都隻是互相對視一眼,便雙雙歎息,不曾開口。因為所有的人,都在等著張泰和衛長河的搜查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整個場中寂靜地有些可怕,慕容瑾和雨霜站在最下首,躲在人群身後,靜默不語。
慕容瑾的眼神不經意間掃過在場眾人的臉上,她發現所有的人都是一副驚詫不已甚至難以置信的模樣,但是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另外幾個人臉上平靜無波,那就是歐陽淳、歐陽沛,還有歐陽清。
也不知過了多久,禁衛軍統領衛長河走了進來,稟告了搜查的結果:
“啟稟皇上,闔宮上下都搜遍了,沒有發現五皇子和陸姑娘的蹤影。”
“好!很好!一個個都反了天了!”皇上冷笑著,再次開口,“一個雙腿不便的皇子,一個久居閨閣的女子,竟然能逃得過這重重宮闈的守衛,逃出宮外去,能耐不小啊——”
皇上一邊說著,眼神掃過賢妃和淑妃,再掃過三皇子和七皇子,嘴角露出一抹冷意。
沒有人能夠承受一個帝王如此直白的懷疑,盡管這件事情還未有個結果,可是眾人心裏都清楚,五皇子是賢妃的兒子,陸苑莛是淑妃的姨表妹,若說賢妃和淑妃毫不知情,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自即日起,賢妃禁足怡景宮,淑妃禁足紫煙宮,罰俸半年,直到這件事情查清楚,再行處置。”皇上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下了命令,“陸家教女不嚴,以致做出惑亂宮闈之無恥之事,本該是抄家滅族之禍,然朕念及陸將軍多年征戰,勞苦功高,特將陸家一門貶為庶民,發配邊疆。”
“皇上恕罪啊——這件事情都是陸苑莛一個人的主意,與臣妾無關,與陸家無關啊——請皇上明察!更何況,臣妾的兄長還在南方征戰,保家衛國,若是聞此噩耗,恐有動搖軍心之嫌,還請皇上三思啊——”淑妃聽到皇上的處決,立即跪下,朝著皇上磕頭喊冤。
“與陸家無關?都是你陸家教出來的好女兒——拐跑了朕的皇子!老五雙腿不便,久居深宮,半點謀生的能力都沒有,陸苑莛一個閨閣千金,和五皇子逃出宮,這不是把五皇子往死路上逼嗎?”皇上冷眼看著淑妃,搖了搖頭,絲毫都沒有因為淑妃的話而動搖。
“就算如此,男女之情必定是你情我願,苑莛想和五皇子私奔,那也得五皇子同意才行,一個巴掌拍不響,皇上這樣遷怒陸家,未免有失偏頗!”淑妃不依不饒,再次開口。
慕容瑾看著淑妃,心中歎息,也難怪之前青竹說淑妃是個性子耿直的人,有什麼說什麼,也難怪了,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若是淑妃安然接受皇上的安排,等事情過了水落石出,皇上說不定會對淑妃心生愧疚從而彌補,可如今,淑妃句句話針對皇上的決定,這便是當眾讓皇上下不來台。
想到這裏,慕容瑾轉頭看著七皇子,五皇子出宮的事情他有份參與,可是如今,看著自己的母妃被冤枉,看著皇上遷怒外公一家,七皇子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可是,事情已經做了,皇上如今雖然生氣,可是找不到證據,他拿淑妃和陸家也沒有辦法,更何況,邊境如今的確還要依靠陸家,所以,陸家動不得。七皇子隱忍一時,等皇上氣過了,又找不到五皇子和陸苑莛,事情自然也就結束了。
一旁的三皇子扶著賢妃,眼中的怒色一閃而過,他本來可以阻止這件事,可是他不僅沒有阻止,反而推波助瀾,幫助陸苑莛逃出宮去,如今連累賢妃受到禁足,想必也是心中有愧的。
“大膽淑妃!竟敢質疑朕的決定?來人呐,將淑妃押到紫煙宮,從今天起,不準踏出紫煙宮一步,任何人不得探視,包括七皇子。”皇上厲聲說完,便有兩個禁衛軍上來將淑妃押走。
“父皇——”七皇子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淳兒,你在江湖上的朋友多,你托人打聽打聽,找到苑莛,讓她回來,讓她將所有的一切解釋清楚!陸家不能受她連累——”淑妃看著七皇子,搖了搖頭,說著。話音剛落,便被人拉了下去。
“父皇,不管您相不相信,此事母妃的確不知情,還請父皇明察。母妃身體不適,請父皇恩準兒臣先送母妃回去。”三皇子見淑妃離開,便開口對皇上說著。
三皇子到底還是穩中些,以賢妃的身體狀況喚起皇上的注意和憐憫之心,的確高明。果然,便聽到皇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