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慕容瑾心中的疑惑並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深,畢竟除了這種可能,她想不出別的理由,會讓皇上對後宮中發生的諸多事情不聞不問,甚至任由幕後的人作為,除非,皇上就是這背後的人。
可是,若皇上就是這幕後之人,那麼皇貴妃換走了慶妃娘娘的孩子,皇上為何對皇貴妃沒有任何懲罰呢?這也是讓慕容瑾想不通的事情。
歐陽清似乎也沒有什麼事情再讓她幫忙,她所能做的,早已經幫他完成,讓他漸漸地在皇上麵前露臉,讓他逐漸在這個權利的爭奪中成為最光彩奪目的那個人,讓他獨占鼇頭,成為秋夜國下一任儲君當之無愧的人選。
泰興三十二年的五月,來的似乎比往日早一些,宮人們早已經褪去了厚重的冬裝,穿上了輕薄的紗衣,可饒是如此,這宮裏越來越少的人,還是讓人無端端的覺得冷清。
兩年了,自她進宮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年了,可是,她卻依舊沒有實現當初進宮時的誓言,始終沒有讓慕容嘯一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始終沒有讓慕容嘯跪在娘親的墳前向娘親賠罪。
“在想什麼呢?”月明站在慕容瑾的背後,輕聲地問著。
皇上身體抱恙,已經很少在禦書房處理奏折了,而是將事情都分給二皇子和三皇子去做,然後做最後的決策便可,這樣一來,等於是將朝廷的權利全都放到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手上。
既然皇上閑了下來,那麼慕容瑾和雨霜也不必日日在禦書房奉茶,如此倒清閑了下來,所以現在也才有空,在院子裏看看風景,發呆,想著入宮以後的事情。
“我在想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就已經兩年了。”慕容瑾歎了口氣,轉身,對月明說著。
對月明,慕容瑾從來都是實話實說,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就像這個宮裏沒有什麼能夠瞞得過月明一樣,她的心思,也瞞不過。
“是啊,時間一晃而過,兩年的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想來你進宮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吧?”月明也感歎著。
“今晚我再去看看淑妃娘娘,離上次我們去,已經有二十來天了,想來淑妃娘娘和白璧在紫煙宮偏殿,也著實寂寞的很。”慕容瑾轉頭,與月明商量著。
“我正有此意,正好春日過去,夏日快要來了,我們也好悄悄送些衣服和吃的過去,那些個奴才們見風使舵,也未必會替淑妃娘娘考慮周到。”月明點點頭,應著。
月明會武功的事情,整個宮裏似乎隻有慕容瑾一個人知道,兩人每次一起行動,月明都隱藏的很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總是能以最快的時間解決掉一切,然後回到承乾宮,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到了晚上,月明和慕容瑾在約定的時間相攜而出,借著夜色的掩映朝著紫煙宮的方向而去,這條路兩人走了好幾遍,連路上有幾塊石頭和幾棵樹都爛熟於心,這兩個月,她們總是趁著夜深人靜地時候去給淑妃娘娘送東西,也沒有人察覺,可是卻偏偏在這一晚,發生了意外。
且說慕容瑾和月明正朝著紫煙宮而去,卻忽然發現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和她們一樣,越過麵前的高牆,朝著紫煙宮的方向而去。
兩人對視一眼,這樣的身手,而且在皇宮來去自如,對皇宮的地形很是了解,知道怎樣以最隱蔽的方式進入紫煙宮,想來這個人也不簡單。
莫不是陷害陸家的人安排的,又想對淑妃娘娘不利?慕容瑾和月明的心裏同時冒出這個念頭,心中暗叫不好,就怕淑妃娘娘出什麼事,兩人加快了腳步,朝著紫煙宮的方向追去。
三道影子一前一後地來到紫煙宮,奔著淑妃現在住的地方而去,最前方的黑影似乎對紫煙宮也特別了解,而且知道淑妃現在住在哪裏,途中絲毫不曾停留,來到淑妃的房門前,一手揮開窗戶,便躍了進去。
“什麼人——”屋子裏傳來淑妃的驚呼,卻隨即沒了聲響。
慕容瑾和月明也片刻沒有耽誤,跟在那黑影的身後,從窗戶進了屋子,一個轉身,便擋在了淑妃娘娘的麵前。
“你是什麼人?膽敢深夜闖禁宮?”月明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戒備,問道。
“不必驚慌,都是自己人。”淑妃拍拍月明和慕容瑾的肩膀,輕笑著說道。
慕容瑾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眼神透出一絲絲的熟悉感,看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地說道:“是七皇子。”
見慕容瑾認出自己,七皇子也不再隱瞞,直接扯下臉上的蒙麵黑紗,朝著慕容瑾淡淡一笑,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