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一晃匆匆,轉眼間,一月時間已過。
慕容瑾被歐陽淳帶到了離秋夜國京都比較遠的小鎮後山上的一間竹屋裏,一住就是一個月。這個地方,還是當年歐陽淳在江湖曆練,身受重傷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沒有人居住,但是裏麵的東西一應俱全,他也忝著臉在這裏安頓了下來,發現並沒有人來,這屋子,就成了歐陽淳的所有物。
此時的慕容瑾,早已經恢複,胸口那嚴重的一刀,也讓歐陽淳弄來的上好療傷藥治愈,恢複的很快,她本來沒有受內傷,歐陽清下的那藥效一過,她便又是之前那個武功高強的慕容瑾。
好在月明換衣服的時候,並沒有將她腰間的玉笛也拿走,否則,如今的她連一件稱手的武器也沒了。
這玉笛她從不離身,即便在皇上身邊當差,也是藏在宮裝的暗處,不讓人發現,所以一個多月前,中秋宮宴那晚,她換了正式的宮裝,自然也是將玉笛放在身邊的。
站在山上的竹屋前,看著眼前的凋零的樹木,心中不由得一陣淒然。已經是深秋了,中秋已過,六皇子如今定然在邊境與敵軍對戰,京中一定是被歐陽清一手操控,與慕容家和兵部尚書家沆瀣一氣。
想到這裏,慕容瑾眼中寒光大盛,握緊了手中的玉笛,暗暗運功,身體騰空而起,白衣翩然,在樹林間翻飛,帶動的風吹落了樹上不多的葉子,一時間,慕容瑾翩然的身姿和飄飛的落葉交織在一起,美輪美奐。
歐陽淳就站在竹屋的門口,看著這個女子,猶如涅槃的鳳凰,在這一刻重生,帶著無限的風華,讓人睜不開眼。
是的,如果說在皇宮中的慕容瑾是刻意低調,掩去自己滿身風華,隻是為了讓自己在宮裏能夠安然行走,尋一個安身立命之處,那麼此刻的慕容瑾,便是光華大盛,似出鞘的寶劍,犀利中帶著淩厲,盛氣逼人。
原本應該是樂器的玉笛在慕容瑾的手中翻飛,帶著深厚的內力擊打在周圍的樹上,被打中的樹枝樹幹應聲而倒,沒有哪一個能夠逃過慕容瑾的內力。
這隻玉笛,自從那日在桃花緣破戒殺人之後,便再也沒有飲過鮮血,沉寂了這麼久,想必也很寂寞了,那麼如今,她將不會再心慈手軟,那些傷害過她的人,那些欠了她的人,她一定會一個不剩地討回來。
慕容瑾站在一棵梧桐樹的樹梢,施展踏雪無痕的輕功,蜻蜓點水般輕盈的身姿,居高臨下地看著竹屋門口的歐陽淳,麵若寒霜,一點表情也無。
歐陽淳見狀,縱身一躍,同樣站在那樹梢之上,俯瞰著這林中的景色,果然是深秋的季節,天氣漸涼,連樹上的葉子也不剩了多少。
“看來,你的傷應該大好了。”歐陽淳開口。
“沒錯,我本來就隻是受了外傷,你的藥都是江湖上的真品,一個月的時間,若還不好,那我還不如自我了斷,自行去找閻王報道。”慕容瑾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著。
對歐陽淳,雖然也是皇子,但或許是因為歐陽淳常年在外的關係,絲毫沒有宮中那些紈絝子弟的習氣,這讓慕容瑾很是欣賞,更何況,此番若不是歐陽淳,她也難以逃出生天,所以,對歐陽淳,她是感激的。
“那就好,我答應五哥的,若有必要,一定會幫你,如今,也算不負他的所托。”歐陽淳忽然這般說著。
“對了,提到五皇子,他和陸姑娘可還好?”慕容瑾問道。
“他們很好,我已經四處托人為五哥治療腿疾,現在母妃也已經和五哥他們會合,一切很好,你且放心。”歐陽淳說著。
“說實話,我當初幫助陸姑娘,也正是想讓陸姑娘和五皇子好好在一起,如今知道他們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慕容瑾說著,“如今我傷勢大好,我也該走了,既然南宮琪和歐陽清有交易,那麼一定會留下證據。如果六皇子能夠擊退冬雷國的進攻,那麼我就有把握說服南宮琪把證據交出來。”
“既如此,我也不多留了,你一路小心。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飛鴿傳書給我,若是我能幫忙的,一定不會推辭。”歐陽淳點了點頭,說著。
“那麼,七皇子,救命之恩慕容瑾記下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告辭了——”慕容瑾拋下這句話,便騰空而起,踩著樹枝朝著遠處掠去,片刻之後,再也不見了蹤影。
歐陽淳看著慕容瑾離開的背影,眼神微閃,歎了口氣,也轉身離開,朝著山下走去,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並非人力可以阻止,他雖然不在乎誰當皇帝,可若皇帝是歐陽清,隻怕,他們這一眾弟兄,全都不能被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