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離依舊是一句話都不說,跟在慕容瑾的身後,時刻防備著昨夜突然出現的那群陌生人,雖然一夜無事,但是多防備還是沒錯的,更何況,慕容瑾是南宮玨看中的人,要是出了什麼事,他也不好交代。
“展離,我們離到冬雷國京都還有多久?”慕容瑾騎在馬上,如此問道。
“快馬加鞭,約莫還有三日的功夫,隻要繞過這座山,剩下的路便好走了。”展離回答著,那些客商也認真聽著,就怕有一絲錯漏。
“過了今天,便已經超過了南宮玨規定的時間,秋夜國不會有什麼事吧?”慕容瑾問著。
“慕容姑娘心中擔心的,始終是秋夜國,對嗎?答應當皇上的皇後,也不過是因為想要從皇上手中拿到歐陽清謀反的證據,所以才會答應的,對嗎?”展離問道。
“不然你以為呢?還有什麼原因?我本來是歐陽澈的未婚妻,答應成為冬雷國的皇後,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難道還能指望我對南宮玨有感情?”慕容瑾冷哼一聲,冷漠地說道。
展離沉默,他知道南宮玨對慕容瑾絕對不隻是興趣,而是在不知不覺中產生的一種愛,可是慕容瑾對南宮玨卻絲毫沒有感覺,如果真的讓慕容瑾當了冬雷國的皇後,對南宮玨和冬雷國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就算慕容瑾聰明機警,就算她處世果斷從容,但是她的心不在冬雷國,把她的人強行留在冬雷國也沒有什麼用。
沒有在意展離打什麼主意,慕容瑾當先一步,策馬朝著山的那邊走去,三日的功夫,其實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她相信,有個人已經有了安排。
慕容瑾和展離,還有那些客商一起,繞過山巒,走了三天,終於在第四天的傍晚來到冬雷國的京都,就在城門快要落鎖的時候,他們趕在之前進了門,朝著皇宮走去。
“皇上已經知道姑娘到了京都,所以還請姑娘跟隨在下進宮。”展離說道。
“好了,各位大哥,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就此別過吧,後會有期。”慕容瑾聽了展離的話,朝著那些客商拱了拱手,學著江湖人的樣子朝他們行禮,然後和展離轉身離去。
自始至終,展離都沒有再和那些客商說過一句話。
冬雷國的皇宮中,南宮玨正在禦書房裏作畫,他是戰場上長大的,對這些風雅之物並不算很了解,也不是很擅長,但是現在,他卻一筆一劃,很是用心,因為他畫的正是慕容瑾,是當日與秋夜國對戰,在兩國的邊境,退敵的慕容瑾。
那時的慕容瑾,雖然妝容很亂,看起來不修邊幅,但是卻是最真實的存在,那個時候,她臉上的笑意都是真誠的,就像是山間自由漂浮的白雲,不受到任何拘束,不管做什麼,都是隨著自己的心在動,並不是受到利益或者其他原因的驅使。
也隻有那個時候的慕容瑾,才是最動人,最讓人心動的。
他永遠忘不了慕容瑾用水淹了他一部分軍隊,然後站在對麵的懸崖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出那些話時候,不可一世的樣子,那樣的意氣風發,雖然那個時候的慕容瑾是一副男兒裝扮,並且穿著並不合身的軍服,但是依舊無損慕容瑾清麗的容顏,和那傲然的身姿。
“啟稟皇上,展護衛帶著慕容姑娘回來了。”有內侍在門外稟告。
“終於來了,快請他們進來,帶到養心殿,朕要設宴為他們接風洗塵。”聽到這個消息,南宮玨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笑意。
他也曾經想過慕容瑾不會回來,或者半路逃走,或者反悔不來,但是從來沒有想到,慕容瑾竟然會如此信守諾言,如約而至,雖然比說好的時間晚了幾日,但是總歸是來了,並沒有出現他預想的那種狀況。
南宮玨吩咐完,便整理了衣服,朝著養心殿走去。
如今,冬雷國的後宮並沒有別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讓慕容瑾來當這個皇後,但是在他的心裏,似乎隻有慕容瑾才有這個資格,除了慕容瑾,誰也不需要。
“屬下參見皇上,幸不辱命,將慕容姑娘平安帶回。”展離看見南宮玨,開口行禮,如此說道。
“起來吧,你做的很好。”南宮玨對展離說著,讚許的點了點頭。
“南宮玨,我回來了。”慕容瑾朝著南宮玨說著。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還會回來,我以為你見了歐陽澈,就會留在秋夜國,不會再來冬雷國了。”南宮玨搖了搖頭,走到慕容瑾的身邊,坐下,說道。
“我是個守信的人,我從來不做不說約定的事情,就算這次晚了幾天,我也讓展離提前給你打了招呼的。”慕容瑾神情淡淡,如此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