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沒事吧?快醒醒啊!”常汝推了夜雨數次,見她毫無反應。他一來心急如焚的去清風府找衝深道長,二來卻又不能將她一個姑娘家獨自扔在山間,情急之下隻得背著她繼續往山上行去。
話說這邊邱楓與白澤正坐在山間台階之上,邱楓抱著頭,絞盡腦汁,思索如何同夜雨解釋。
隻聽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自下往上急速而來。
兩人抬起頭,往下看去。
隻見一個男人正負著夜雨,艱難的往山上跑來。
兩人立即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你是誰?為何會背著夜雨?她怎麼了?”
常汝任邱楓從他背上接過夜雨,立即如釋重負,癱倒在地,似乎累得不輕。
“這姑娘你們認識?真是太好了!”常汝邊喘氣邊道,“我是在上山路上與她撞到,結果她這麼不經撞,一下就昏倒了,我上山有急事,才不得已將她也背了上來,你們既然認識她,就好好照顧她吧,我要趕緊去清風府了!”
說完,常汝起身便要離開。
“閣下去清風府做什麼?”邱楓問道,“清風府已經不複存在了!”
邱楓見他相貌堂堂,器宇軒昂,倒不似來尋財物的小人,不知他與清風府還有何淵源,不由問道。
常汝聽邱楓所言,心中一寒,問道:“二位可是從清風府來?可知衝深道長現在何處?”
邱楓哀歎道:“衝深道長已經駕鶴西去!正是在下親手下葬!”
常汝似乎受到極大的震動,眼眶微紅,喉中哽咽,一時間竟無法言語。
“請問閣下與衝深道長有何關係,是道長的高徒嗎?”邱楓見他麵色哀慟,知道他一定與衝深道長關係匪淺。
常汝道:“衝深道長原先是我的師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因為一些原因,離開師門……請問,我師父葬在何處?能否帶我一見?”
邱楓將夜雨抱在胸前,帶著常汝去衝深道長墳前,白澤則跟在一旁。
一座新墳,前麵是一個木製的墓碑,上刻:恩師衝深道長之墓,這字正是邱楓所刻,雖然衝深道長拒絕了他的拜師,但是於情於理,他稱呼道長一聲“師父”也是應該。
常汝悲不自勝,跪倒在衝深道長墳前,喊了聲“師父”,眼淚便刷刷而落。
他走的時候,師父尚且健碩,哪知這才幾日光景,竟然隻能見到師父的新墳。
早知道,當初便不該任性出走。
悔不該,最後一麵竟成永別!
從此生死兩隔,再要報答師父的救命之恩已成人生遺憾!
常汝痛哭不止,突然想起一事,向邱楓問道:“師父道法高深,究竟是死於何人之手?師父的秘密向來隻有他一人知道,何為現在人盡皆知?”
邱楓正欲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知常汝,這時,突然從後麵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
“常汝?”
常汝回頭看去,喊自己名字的正是一個紅衣少女。明眸皓齒,神采飛揚,看上去很是麵熟。
“你怎會在此?”紅衣少女走上前來,瞧著常汝,麵色似有不虞。
見鬼了!這樣也能碰上?這是鳳於飛的內心獨白。
“鳳於飛,你又想做什麼?”白澤皺眉問道。
鳳於飛看夜雨被邱楓抱在懷中,麵色一沉,礙於白澤在一旁,才終於沒有發作,隻從鼻子中哼出一聲,以示不滿。
“你是何人?為何認識我?”常汝問道。
鳳於飛有些詫異,上下打量著常汝,覺得他有些不尋常,試探的問道:“你莫非是失憶了?”
常汝看著鳳於飛,有些記憶,像要飛出來,卻不知卡在何處,毫無頭緒。他隻覺自己的頭有些疼,心中連連叫苦,隻得點了點頭。
這個答案令鳳於飛十分滿意,她勾唇一笑,計上心頭。
常汝覺得這個紅衣姑娘的笑,真的十分熟悉,並且這個笑,不知怎的,令他有些心驚肉跳,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鳳於飛笑道:“我是鳳於飛呀,你真不認識我了?我們可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呢!你居然把我給忘掉了,這可真讓我傷心!”
對麵三人皆是一愣。
鳳於飛與常汝確實一起長大,說青梅竹馬也確實沒錯,至於好朋友嘛,在鳳於飛心中,常汝卻一直是眼中釘一般的存在,且不說好朋友,便是連朋友尚且談不上。
鳳於飛接著道:“我此次出來,就是找你的!上天垂憐,可算是找到你了,你趕緊跟我回去吧!”
出去找常汝,確實是鳳於飛得以離開魔界的理由,不過,她可沒有想過這麼快找到常汝,並將他好好送回魔界,讓他繼續給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