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綿綿用謝槿染一個頭發的時間,深深的將他的五官刻在自己的眼睛之中。他乖巧的忍著未尋在他頭上動作,染發膏加上去的時候,掀起了他的劉海,露出了他的額頭。
他就坐在那裏,觸手可及,不再是初三那年的白月光,不可望不可即。不知道是不是未尋碰到了哪裏,謝槿嘶了一下,像是有點疼痛。
沈綿綿本來懶洋洋的坐在一邊,並沒有太明目張膽的去看他,但是耳朵卻還是一直尖著,注意著男孩子的一舉一動。
果然,謝槿一嘶氣,沈綿綿就立馬站起來,這反應比謝槿本人還要大。
“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走到謝槿旁邊歪著腦袋問。
未尋的手還在謝槿的頭上動作,臭著一張臉,像是誰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謝槿還沒開口,未尋就開口回了沈綿綿的話。
“綿綿,你這朋友不是從哪找來的小混混吧,你瞧瞧,這頭上這麼大一個包,指不定和誰打架呢。”
未尋一直把沈綿綿當做自己親妹妹看的,看著謝槿一進來的一頭綠毛,未尋感覺就不太好,盡管他是要來染回去的,但是有哪個好學生會去染綠頭發。
染綠頭發給誰看?真當自己頭頂青青草原嗎?
結果這小子還真是個好樣的,竟然讓他等那麼久,就是不說剪什麼頭,還非得給沈綿綿撒個嬌,占個便宜。
未尋真覺得自己家的白菜被豬拱了,雖然這頭豬長得好像還可以。他在一旁看的心就煩,於是下手時難免少了分寸,果然就在謝槿頭上摸出一個大包。
瞧瞧!有哪個好學生頭上會莫名其妙起那麼大一個包,這絕對是和不良青年打架了的。
未尋讀書的時候就有這樣的體驗,所以他十分篤定,於是對著謝槿的態度越發看不慣起來,說完了還有要將謝槿這已經剪了一半的頭發丟到一半的氣勢。
他剛一對沈綿綿說完,這小姑娘就直接笑了起來,把未尋笑的一臉懵,他停下剪刀,問:“笑什麼笑,你別覺得這樣的男孩子酷,哥哥我都是經驗之談……”
“你不是他哥哥。”
未尋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槿打斷,他翻了個白眼,心想:小樣,還吃醋呢,我認識綿綿的時候你不知道在哪旮遝非主流殺馬特的策馬狂奔呢。
他不理謝槿,謝槿也不再說話,場麵一度十分尷尬。最後沈綿綿清清嗓子,說:“未尋哥,他是我們班的前幾名,除了上課總是遲到外,他還是很好的。”
未尋一直看著沈綿綿,聽她這話有點不敢置信,他幽幽的開口:“就他?就這綠毛怪?”
沈綿綿:“……”綠毛怪是我一個人的昵稱,為什麼你要說出來?
她不能理解為什麼未尋和她取外號是一樣的,太討厭了,未尋太討厭了。
不知道是不是謝槿今天心情特別好的原因,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戳戳未尋不堪一握的腰肢:“沒錯,就是我這個綠毛怪,小姐姐。”
小?姐姐?
嗬嗬,可以,你學霸你了不起咯,是我眼拙好吧。
未尋心情一不好,這下又不再說話,拿起剪刀毫不留情,隻不過一會兒,謝槿本來可以遮住眼睛的頭發被削成了平頂,再過一會兒,已然成了板寸,腦袋上的大紅包尤其明顯。
他這花枝招展的理發技術直將沈綿綿看的眼花繚亂,她舔舔自己的嘴唇,昧著良心誇道:“謝槿,你這樣還真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