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們懂我, 你們卻忽略著。——沈綿綿日記】
自動夏天逼近以來, 頭一回氣溫如此宜人晴好,天藍的如同洗過的畫布一般幹淨又清新, 朵朵白雲在天上漂浮著,湛藍色同樣迷人。
沈綿綿躺在房間裏, 用被子包住了自己的頭,就隻露出幾根頭發,不去聽房間外爸爸來喊她吃飯的聲音, 像是在無聲的反抗。
距離自己和謝槿的事情被爸爸媽媽知道已經一個星期了, 這一個星期,她的父親母親如臨大敵,本來工作超級忙碌的兩個人竟然能擠出時間每天送她和陳其銳上下課了。
因為學校的老師和家裏的父母盯得緊,她也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和謝槿說話了,比那次冷戰的時間還長,所有的通信工具全都被沒收, 這還是頭一回她體會到這種待遇。幸好還有一個陳其銳給她偷偷傳遞謝槿寫給她的小紙條。
她的爸爸媽媽沒有明確的逼迫她去和謝槿分手, 隻是每天用行動告訴她“你這是不成熟的。”
可是青春又哪裏來的那麼多道理呢?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六月底的最後一天,恒城一中舉行了周年校慶, 沈綿綿的父母作為榮譽校友受邀參加,也是這一天沈綿綿才知道自己的班主任和爸爸媽媽是多年的同學。
自己的一舉一動,爸爸媽媽都是知道的。
所以,因為這一份舊情,向來對學生早戀視作蛇蠍的班主任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了她。
中午的時候, 沈綿綿的爸爸媽媽請了王建亭和陳其銳也是謝槿的班主任一起吃了飯,美其名曰:希望老師多多照顧一下自己家這兩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沈綿綿的爸爸媽媽講排場講規矩,話裏話外連沈綿綿這種沒腦子的都聽出了兩麵三刀的意味,更何況是兩個常年帶著恒城一中重點班的班主任呢。
沈綿綿的媽媽穆白湘是個優雅的女人,她給沈綿綿添了一口菜,還細心的幫她去了刺,嘴上隨意的問了一句:“聽說那個我們侄子鄰居家的那個男孩子和銳銳一個班?”
她將謝槿和沈綿綿的關係撇的如此之遠,連個名字都提不得。
陳其銳那個五大三粗的班主任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王建文湊到他耳邊低語了一句後他立刻訕笑起來的樣子讓他嘴邊的一顆大痣看起來像是粘上去的蒼蠅,沈綿綿將媽媽弄了半天的菜放到了一旁,喂了自己一大口飯後心裏暗暗的想著。
他喝了一杯酒,似在感慨:“謝槿是個優秀的孩子,綿綿喜歡和這樣的男孩子玩我們也能理解。”
穆白湘無聲的將沈綿綿抗拒的動作做盡收眼底,然後笑的更加優雅:“優秀嗎?嗬嗬。”她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情緒,但熟悉母親性格的人都會知道她這是不喜了。
沈綿綿身子一僵,不一會兒就聽到媽媽開口說:“恒城一中一向對學生的品質管理上很嚴格,我覺得這樣品行有問題的學生也不該呆在重點班裏吧。”
穆白湘又擦擦嘴唇,溫柔的對著自己的丈夫笑了笑:“釋文,我沒說錯吧?”
她是這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女子,她也偏偏好命,遇上一個寵她如命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