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看著一站一坐的兩人,越發覺得他們很相配。組織的演出一般都很乏味的,無非是演一些組織歌曲,自從增加了他們兩人後,整個看台上的人都睜大了眼睛,沒有一個不呼好的。<\/p>
最後兩個人合唱了一曲,是今晚唯一的情歌,卻把氣氛推向了最高潮。<\/p>
沈浩一臉看西洋鏡的傻樣,安欣然心口一酸,朝出口走去。<\/p>
室外,還可以聽到音樂聲,雄渾的男音和嬌美的女音交相響起,揪得她的心都在發痛。<\/p>
孟子墨,應該由那樣的女孩來陪伴,而不是她。她越發地覺得自己平凡簡單,甚至愚蠢。長這麼大,除了讀書趕稿,還真的一點特長都沒有,更老火的是,連生孩子都不能。<\/p>
最後一點留在孟子墨身邊的理由都沒有了,她還要堅持嗎?<\/p>
晚上,孟子墨貪婪地在她身上索取著,安欣然卻有些力不從心。她仰頭,看到了加鎖的抽屜,想到了裏麵的離婚協義和檢查報告,心頭沉了沉。<\/p>
方雅靜並沒有似以前那樣對孟子墨緊追不舍,許是因為組織並不那麼隨便,但安欣然卻覺得她還有另外的原因,至於是什麼,卻無從知曉。<\/p>
來到訓練區,她沒有馬上進入訓練,而是走向遠處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方雅靜。<\/p>
“方雅靜!”她出聲,方雅靜以極優雅的姿態站在那裏,手裏捧著一朵花,抹成粉色的唇上散發著好看的立體光澤。<\/p>
安欣然一身普通的迷采服,頂著一頭短發,像個假小子,站在她麵前立刻拉開了差距。<\/p>
“如果我把孟子墨讓給你,你能不能好好待他?”<\/p>
她出口,方雅靜卻一點驚訝都沒有,隻是盯著她,好半天才道:“你終於意識到你跟我、跟孟子墨之間的差距了?”<\/p>
她無力地點頭,有些明白方雅靜按兵不動的原因了。原來,她一直等著自己主動退出啊。<\/p>
她不想退出,但做人,總不能太自私。<\/p>
“我隻希望你不要把他當成物品,一味地去征服,我希望你好好待他。如果你同意,我願意退出。”<\/p>
“成交!”方雅靜挑高了唇角,嗲音裏帶著自信,“你放心吧,他以前對我的那些我全當是他為了還你爸的恩情了,我會好好對他的,終究,這是我有生以來最難征服的東西,而且,我也不想再蹉跎下去,找個合適的人結婚,他最合適。”<\/p>
“好。”她掏出了一份離婚協議遞給了方雅靜,“這個我已經簽了,隻要他答應就可以隨時辦手續。不過,我還得在這裏參加訓練直到合格為止。”<\/p>
“沒關係,我會叫表姐不要太為難你,而且我也需要和孟子墨培養感情。”方雅靜說得大方極了,安欣然的心口像塞了塊石頭,硬硬的擋在那裏,難受極了。<\/p>
她快速轉身,方雅靜這才彎腰撿起打落的一張紙,凝視片刻,嘴角劃開了陰險的笑。<\/p>
安欣然忐忑地看著自己打好包的行禮,想著怎樣才能在孟子墨在沒有感覺的情況下離開。<\/p>
把離婚協議給了方雅靜的事她不敢當麵說出來,但如果天天麵對著一個人卻又明明知道隨時可能失去,這種折磨更難以忍受。思來想去,她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需要用心地參加訓練所以要住訓練營。<\/p>
為了能把這句話說得自然得體,她已經練了數次,深籲一口氣,窗外已經傳來了孟子墨車子的鳴聲。<\/p>
門叭地一聲被推開,安欣然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上來,還陰著一張臉,所有要說的話全部咽了回去,嗆得一陣咳嗽憋紅了一張臉。<\/p>
“你這是什麼意思?”孟子墨冷漠地視她一眼,一反常態,不僅沒有走過來反而冷冷地甩下一張紙。<\/p>
安欣然撿起那張紙看到上麵自己的名字和寫著的:懷孕幾率為百分之一以下時,臉色迅速轉白。這紙她不是一直放在包裏的嗎?怎麼會落到孟子墨的手裏。<\/p>
孟子墨的臉色極難看,她本能地把他的壞心情定位在對自己情況的隱瞞上,握著紙的手抖個不停,嘴艱難地掀開:“對不起。”<\/p>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安欣然,你把我當成了什麼?”<\/p>
“我……隻是不知道怎麼對你說,這……也是才收到的。”她說得毫無底氣。<\/p>
“如果不是顧少尉把這張紙給我,我是不是要一輩子都蒙在鼓裏?”<\/p>
“對不起。”<\/p>
原來是顧少尉撿到了報告,她真的不小心。這樣也好,事情遲早要暴露,既然要結束,就早點結束吧。<\/p>
對於他的質問,她除了說這三個字已經找不到別的話,想著馬上到來的決別,心口一陣陣地痛。這次是徹底的決別了,有哪一個男人能忍受一個無法生育孩子的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