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指著每一個地方,細細講解他們發生在這裏的故事。孟子墨卻一片木然,像怎麼也想不起來。<\/p>
“沒關係的,我們可以慢慢來。”她在勸孟子墨,更在說服自己。<\/p>
孟子墨一步步,步法熟練地走進了房間,那裏被褥雖然幹淨,卻留下了兩人許多甜蜜的回憶。安欣然動情地由後抱緊了他,將頭貼在了他結實的背部,輕聲道:“還記得嗎?就在這裏,我們每天晚上都相擁著入眠,我們接吻,擁抱,做著愛做的事……”<\/p>
“是嗎?”孟子墨的眼底有了一絲絲不確定。安欣然慢慢地由後滑向他的胸前,仰頭看著他:“你好久沒有吻我了,你的吻霸道而又灼熱……”<\/p>
他垂眸,看著她張合的柔軟唇瓣,咽了咽口水。他……真的和她有過那麼多的親密嗎?一回憶過去,他的頭腦就有一團純白的漿糊壓著,雖然不再頭痛,但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p>
眼前這個女人,若不是與他有過許多的親密,又怎麼會在經曆了他的諸多冷淡後依然跟著他?她可以跟著那個愛慘了她的男人走的。<\/p>
安欣然緩緩抬身,踮腳,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孟子墨出人意料地沒有推開,而是嚐試著一點一點地接近著她的唇。這種感覺……很好。<\/p>
孟子墨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臂膀環住了她的身體,兩具身體緊緊纏繞在了一起。這個吻令他癲狂,更勾起了他原始的渴望,他的身子一點點灼熱起來……<\/p>
安欣然喘息著,終於從他的眼裏看到了熟悉的對她充滿渴望的目光,激動地吐著氣輕聲問:“你……想起來了?”<\/p>
深陷情欲的孟子墨身子突然一僵,眸色立刻冰冷,眼裏原本的火焰像被人用冰水澆滅,再也尋不著蹤影。<\/p>
他猛然抬高身體,用背對準了她,良久,才緩緩吐氣:“對不起,我什麼也沒有想起來。”而後,大踏步走出了房間。<\/p>
安欣然慢慢爬起,無力地抓一把發。他離去的腳步聲重重地踏在她的心間,心髒像被石塊敲打,無端地難受著。<\/p>
孟子墨的腳步停在了百合園旁,那裏已然荒蕪,連百合的影子都沒有。他卻總覺得這裏曾經開出過美麗的百合,並理所當然地認為這裏就是百合園。<\/p>
有許多模糊的暗影在眼前飛過,他怎麼也無法捕捉到它們。失憶的這段日子,是他人生裏最受煎熬的日子,他想知道自己是誰,想知道所愛的那個人是不是安欣然,可是,一點兒影子都找不到。<\/p>
他也常常被安欣然的行為所感動,被她對自己的感情所撼動,可是他怕,怕她不過似他住在山洞時常常前來向他示好的那些女人們。如果是這樣,他將會負掉心底的那個女人,他總覺得自己對那個女人用情至深,絕不能負了她。<\/p>
所以,在沒有最終確定心裏的那個女人是誰之前,他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盡管,在看到安欣然哭泣的時候,他也會心痛。但隻能是心痛,他勸誡著自己,害怕因為一時的傾心而忘掉最重要的那個人。<\/p>
除了失憶,他的身體恢複良好,已經不需要醫生的二十四小時照顧。組織負責人打電話給安欣然,告訴她,為孟子墨安排了一位心理醫生,希望可以打開他的心結,並利用催眠術讓他想起以前發生的事情。<\/p>
她對此並不抱樂觀態度,不過對方一再表示,那位心理醫生十分出色,治愈過不少像他這樣的失憶者。抬腕看表,這個時間點,心理醫生應該已經到了。她提起買好的菜跳上了吉普車,朝著上揚別墅而來。<\/p>
孟子墨沒有在客廳,醫生的白大褂卻打在客廳的沙發上,說明心理醫生已經來了。安欣然尋找著他們的身影,慢慢往樓上走來。<\/p>
她被一陣笑聲所吸引,看到孟子墨的臥室門微敞,裏麵一個紮馬尾的女孩笑得甜美。而孟子墨,一反平常嚴肅的模樣,竟也對著那女孩笑。<\/p>
記憶中的孟子墨,除了對她外,從未對哪個女人笑得這麼隨和,安欣然很不舒服地白了臉,更近了一些。<\/p>
那女人微回頭,安欣然的血色急退,低低地呼出聲:“夏菡雪?”<\/p>
是的,那女人就是夏菡雪,她知性的臉龐全對著孟子墨,笑意綿綿,手上還握著一樣東西--鑽石。孟子墨曾經製止她碰觸的那顆大鑽石。<\/p>
心像被刀割開了一個口子,安欣然痛得差點叫出聲來。孟子墨不僅對著夏菡雪笑,甚至還讓她碰別人不能碰的東西……這是否代表著……孟子墨認定夏菡雪就是他心底駐著的那個女人?<\/p>
她恨不能將門推開把夏菡雪趕走,但在看到孟子墨舒展開來的眉宇時卻什麼也做不了。自從回來,他就不曾這樣笑過,好像鬱積了許多的疑惑無法解開,一天比一天沉悶。是夏菡雪的到來,讓他重新找回了笑容,他的笑是她心中最美的太陽,她怎麼能親手毀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