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曬三竿,秦浩才終於懶洋洋的醒來。
昨天先是跟李承乾初嚐烈酒,後是跟大牛喝到半夜憶往昔崢嶸歲月,這時候已經明顯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在跟自己抗議了,一想到一會還得去麟德殿參加千軍醉的推介會,就感覺胃裏麵一陣陣的不舒服。
見李欣穿戴整齊的在等自己起床,秦浩習慣了似得問道:“又是誰在等我啊。”
李欣抿嘴一笑,道:“老爺您忘性真大,昨天就跟您說過了,是薛家的人來拜訪來了。”
秦浩苦笑道:“想起了,是薛禮和他父母是吧,薛晴姐也來了?”
李欣點頭。
秦浩除了無聲地歎息一下之外還能說什麼?最難換的是人情,尤其是女人的人情。
來到前廳,果然薛小正太已經在他爹他娘的帶領下乖寶寶一樣的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等著,穿著一身繁複的綢緞長衫,看上去真像一個小儒生,可秦浩卻感覺不倫不類的。
心中又默默地歎了口氣,小孩子不怕熊一點皮一點,最怕就是走錯路,之前見麵的時候薛仁貴雖然也是穿著綢緞,卻是一身的短打,撲麵而來的熊孩子氣質擋都擋不住,這回穿上小儒袍看上去似乎是乖巧了,卻給秦浩一種張飛繡花的感覺。
“秦公子”
這裏邊跟秦浩最熟的無疑是薛晴,因此雖然是堂姐,卻是由薛晴先開口打的招呼,前世看的時候那些女配角女主角也罷,總是能做到寧可跟家人翻臉也不要麻煩男主,在男主與家人之間總能水到渠成的就選擇男主,結果等到了自己這,薛晴因為薛家的事來找自己就從來沒不好意思過。
看來老子果然沒有主角的命。
“秦公子,家弟從小頑劣,來了長安我薛家又無甚勢力庇護,難得跟公子投緣,以後就有勞公子費心了。”
嗬嗬,連薛家都叫無甚勢力的話普通老百姓還活不活了。
“哪裏哪裏,薛姑娘客氣了,欣兒在外邊也多虧了你照料,咱們一家人之間犯不著說兩家話。”
秦浩這回應基本上就算定下調子了,薛晴笑著後退了半步,讓過話語權,她今天本來就是來賣麵子的,露過臉了也就可以看戲了,身為堂姐其實並不適合太過喧賓奪主。
果然,隻見薛禮的父親拿出許多禮物,非說是他們河東的土特產,要送給秦浩,其中赤金美玉啥的就不說了,秦浩也不缺這玩意,可中間黑乎乎一條臘肉是幾個意思。
見此,秦浩不得不將話挑明了道:“薛叔叔、嬸嬸,二位的心意我明白,這天下做父母的,怕是沒有不望子成龍的,薛禮這孩子和我有緣,我一看就特別喜歡,若是以一個大哥的身份指導幫襯自然不在話下,可若是由我來培養,其實未必就是合適的,反倒是會耽誤了他的一身才華。”
薛父急道:“怎麼能不合適呢,天下人誰不知道秦公子驚才絕世,乃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犬子能受您栽培,那是我薛家的榮幸。”
秦浩斟酌用詞道:“這世上的玉分兩種,一種是軟玉,一種是硬玉,而材質顏色透度又各不相同,就比如說咱藍田縣產的藍田玉,質硬而脆,最適合做杯盤,可在上麵雕龍畫鳳無不栩栩如生,可做成首飾,就難免易碎而且光亮度不夠,而西域的和田玉,質軟剔透,稍加打磨便可雕琢成各種形狀,最適合做各種玩意或玉佩,而做成玉盤則會因太軟不成形狀,二者沒有誰高誰低,隻是因性質不同而功能不同罷了,而有的雕刻師擅長雕硬玉,有的雕刻師擅長雕軟玉,雖說是玉不琢不成器,但更重要的,還是看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