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劫匪道:“我們隻想劫財不想害命,可若是誰想找不痛快,爺爺不介意送他一程。”
此情此景,封玉珩竟然有些想笑,心想這苗晃真是和自己五行犯衝,遇到準沒好事,真是被害死了,他故意壞心眼地指了指苗晃等人道:“好漢,你們不是一夥的吧?喏,他們也是搶劫的,為免分贓不均,你們先打一架,誰贏了,我們的財物就給誰。”
苗晃也著實嚇了一跳,他曾經來過這座山中打獵,但因為路途較遠,已經許久不曾來過了,卻不知幾時出了劫匪。
看到為首的劫匪果真惡狠狠地看向了他,他連忙躲到封玉珩身後,慫慫地道:“大哥,別別別開玩笑,你把他們打跑,我我我給你一份大大的謝禮。”然後還對同樣躲在封玉珩身後的竹韻撒嬌地道:“姐姐,你要救救我。”
開玩笑,自己這十幾個人不過是府內的家丁假扮,平時嚇嚇普通百姓尚可,若真遇到什麼殺人越貨的亡命徒,隻怕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尤其剛剛還被封玉珩修理得那麼慘,回頭一看,果真如他所料,他們個個麵如土色,已經跪在地上抖如篩糠,搗頭如搗蒜,“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封玉珩無奈地對他道:“你和你的人把這位姐姐護好,她若有個閃失,我就把你扔給他們不管你了。”
苗晃連連點頭,“好好好。”
他讓苗晃等人把竹韻圍在中間,輕聲對竹韻道:“你躲好,我去和他們交涉,那些人怕都是亡命徒,若真的隻是圖財還好,若是……你就找機會快跑,你輕功好,應該跑得掉。”
竹韻不住地搖頭,眼神淒迷,“不行,不行,我們一起。”
她真的害怕,害怕分離,害怕……
封玉珩安撫她,“別擔心,我能拖一刻是一刻,等你跑遠了,我也好脫身。”
他上前一步道:“好漢,我們身上的銀兩不多,你若要,盡皆拿去,我們隻求保命。”
為首的劫匪正要說話,劫匪中突然有一人走出來,指了指封玉珩和他身後的人,然後俯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陣。
為首的劫匪挑動了一下濃黑的眉毛道:“當真。”那個人點了點頭。
封玉珩心想不會是看出竹韻是女子,生出什麼壞心思了吧,雖說她一直是男人裝扮,可太過漂亮,很容易被認出來,剛剛苗晃不就認出來了嗎?
他的手緊緊地握在劍柄上,隨時準備一決生死。
為首的劫匪沉吟了片刻道:“這位公子,我們想請諸位到我山中盤桓幾日,等諸位的家人把我們所要的銀兩全部送過來,你們就可以走了。”
簡而言之,就是他們被綁架了,封玉珩不知道這群劫匪是認識他還是苗晃,可無論怎樣,都不能上山,否則誰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活著下來,“好漢,我們隻是路過此地,家離得遠,不如就把銀兩留下,放我們離開吧。”
為首的劫匪指了指苗晃道:“你們遠,那小子也遠嗎?他不是苗家鎮首富的小兒子苗晃嗎?”
封玉珩頭疼地輕撫了一下額頭,這苗晃還真是掃把星,“我們和他不熟,能放我們走嗎?”
後麵的苗晃聽了,嚇得大叫:“大哥,你這就不講義氣了吧?”
為首的劫匪哈哈一笑道:“當我是傻子?不熟,你會把他護在身後?”
封玉珩不再解釋,料想解釋也沒用,他硬著頭皮拔出寶劍,和那群劫匪戰在一起,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又打過一場,體力有些不支,逐漸落入下風,心想竹韻為何還不跑?好在那群劫匪並無傷人意,隻想把他擒住。
站在後麵的竹韻暗自著急,她不能一走了之,眼看封玉珩就要束手就擒,她撥開圍在自己身邊的人就想要過去幫忙。
就在此時,有幾個黑衣人突然從樹上飛身而下,和劫匪纏鬥在一起,雖然隻有廖廖數人,卻勇如猛虎快如鬼魅,很快就將這一二十人全都點了穴道。
苗晃目不轉晴地盯著這幾個人一個勁地“哇哇哇”地叫著,驚得合不攏嘴巴。
這幾人便是建王派來保護竹韻的暗衛,兵不在多在於精,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待事情解決後,又迅速地隱匿了起來。
看著眼前一二十個或站或跪或躺或趴異常狼狽的劫匪,苗晃神氣活現地在他們麵前晃來晃去,全然沒有了剛剛那副慫樣,重重地拍了幾下他們的腦袋道:“不是要抓小爺嗎?抓呀抓呀。”一邊說一邊把他們臉上的方巾全都扯了下來。
為首的劫匪看不出年紀,一臉的絡腮胡,“爺爺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爺爺要是皺下眉頭就不是英雄奴漢。”
其他人也附和道:“對,我等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再在一起劫富濟貧。”
封玉珩走過去製止了苗晃,“別鬧了。”
苗晃已經完全忘記了和封玉珩的過節,“大哥,送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