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和心蘭一同抬頭看向二樓的位置,隻見吳國富正半躺在地上,整個人抽搐,一臉驚懼地不斷向著樓梯口後退爬去,而在他的房間的門口位置,我能見到房門像是被什麼東西推動一般,正從半虛掩地狀態不斷地緩緩地向外打開。
別墅的門窗全都被關上,並貼上了黃符,所以房門不可能是被別墅外的風吹動的,結合剛才吳國富大喊的那句話,現在吳國富房間的門口,肯定有隻鬼。
一想到這,我就感覺到頭皮一陣陣地發麻,一股寒流從我的脊背處不斷向上湧來。
我老早就做好的心裏準備,但真正麵對鬼的時候還是感覺雙腿打顫,倒不是因為我怕鬼,主要是,這隻鬼我壓根看不見,人,對於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是最為恐懼的。
我轉過頭看向心蘭,隻見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黃符,並且腳底緩緩向著樓梯口的位置的挪動。
我一尋思,伸手輕輕拽了把心蘭的衣角,心蘭皺眉看向我,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二樓的位置,搖了搖頭。
不知怎麼的,這種時候,我不敢說話,總感覺自己說話會驚擾到那隻鬼,把她惹怒。
心蘭自然是明白我的意思,她低聲說了句:“你書白看了嗎?袋子裏有瓶牛眼淚,抹點在眼皮上就能看到了。”
“我怎麼沒看到你抹?”我低聲呢喃了句。
“老娘我出生就帶著天眼,你這種普通人跟我比什麼?”心蘭說完也不理睬我,繼續朝著樓梯口走去。
我急忙彎腰從包裏拿出了那一小瓶如同滴眼液一般的牛眼淚,擠出兩滴在眼皮上,用手抹了抹,等我睜開眼後,就發覺自己的雙眼清明了許多,看東西更加清楚了,而且我還能看到空氣中不斷飄散著的淡淡黑氣。
抬起頭,就見到一個垂頭散發,白衣染血的貞子模樣的女鬼正不停拽著吳國富的雙腳,吳國富滿臉鼻涕滿臉淚,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此時心蘭也邁步來到了樓上,那白衣女鬼在心蘭上來後明顯感覺到了危機,竟放開了吳國富的雙腳,轉身回到了吳國富的屋中,甚至帶上了門。
吳國富得救,但也已是嚇得不輕,他一把抱住了心蘭的雙腿,哭著喊著要心蘭一定要救救他,他不想死之類的話,心蘭嫌棄地一腳踢開,同時對著樓下的我喊了聲。
“帶著測陰燈上來!”
我也不想待在樓下,這種時候,隻有站在心蘭身邊我才感覺到安全。
提著燈就跑上了樓,心蘭讓我把燈點上,測陰燈剛一點上,呼地一下,燃起一大團火焰,這也表明了別墅內的陰氣,是有多麼地濃鬱。
心蘭帶著我來到吳國富房門口,她伸手想要轉開門把,卻發現門被鎖上了,撞了兩下也沒撞開,隻好接過我手裏的測陰燈,讓我上。
我一個助跑,使勁全身力氣猛地這麼一撞,門依舊紋絲不動,我的手臂卻感覺撞上了石頭一樣,整個麻掉了。
“不對!有問題……”心蘭小聲呢喃了一聲,伸出雙手在門上輕輕敲了這麼一下,那門上突然伸出了一隻黑瘦,指甲細長的手一把抓住了心蘭。
心蘭臉色一變,大叫了一聲不好,並將另一隻手的黃符丟向我。
“這門是鬼變的……”
心蘭一句話沒說完人就被拉進了門內。
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測陰燈平穩落在地上,燈上的火苗還不住地朝著房間內擺動,表示這房間裏的陰氣比外麵的陰氣要更加濃鬱。
我雖是害怕,但一想到心蘭要是死了,自己肯定也活不成,回想著古書中黃符的用法,我伸出左手中指,心一狠,用力將其咬破,忍痛將血點在黃符之上,點上中指血的黃符亮起了一道淡淡的金光,轉瞬即逝,卻讓我心中狂喜。
我抓著黃符就朝著眼前的大門拍了過去,黃符貼在門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門上明顯一道虛影晃了晃,隨即房間裏傳來啊的一聲慘叫,我伸手一轉門把,直接衝了進去。
進屋後,我看見心蘭手裏正提著一把桃木劍,在她身下,還躺著那隻白衣女鬼,而我剛才那一道黃符,直接將附在大門上的一個幹瘦老頭給打倒在地,那老頭剛一落地,便化作一團黑氣,飄散在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