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一道黃符如利箭般朝著壓在我身上的陳鶯飛來。
陳鶯匆忙閃躲,而我也在這時睜開了眼,看向大門處,此時的大門處正站著一名身穿素衣頭戴素帽,手持一把桃木劍道士模樣的家夥,正是溫九!
“師父!”我激動地大喊了一聲,因為溫九先前跟我說的那句話,這件事是我的因果,他不能插手,所以我一直不認為溫九會來幫忙,現在溫九既然出現了,也就證明,他之前的一切都是在騙我。
溫九看了我一眼,眼神中說不出的複雜,他似乎想對我說些什麼,但此時的陳鶯已經朝他撲了過去。
溫九提著桃木劍於陳鶯戰到了一塊,很顯然,陳鶯並不是溫九的對手,對於溫九這種老江湖來說,她身為一個魅鬼最擅長的魅術對溫九無法產生半點效用,加上之前被心蘭打傷,與溫九對上之後,短短數秒時間,陳鶯節節敗退,她來到吳氏父女的身旁,突然伸手,掐住了父女兩的脖子。
父女倆廝打了半天,倆人也已是強弩之末,渾身的傷,沒了半點氣力,此時被陳鶯輕聲提起。
“你敢過來,我就殺了他倆!”陳鶯威脅道。
溫九默不作聲,眼睛在陳鶯身上打量了起來,幾秒過後,他搖了搖頭,一臉嫌棄狀。
“身為一隻魅鬼,你不覺得自己現在這副德行,太掉價了麼?”他居然和陳鶯閑扯起來了。
陳鶯似乎很在意他人對自己的看法,剛才我嫌棄她也是,現在溫九嫌棄她也是,頓時,陳鶯暴跳如雷,嘴裏罵著說一定要讓我們全都死在這之類的話語,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你應該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身為一隻魅鬼,一旦無法魅惑他人,你的實力,甚至比尋常厲鬼還要低級,別看你百年道行,現在的你,我動動手指就能滅掉,你還是別再頑強抵抗了,沒用的,而且,我賭你不舍得對他倆下手。”
溫九此話一出,氣氛再次僵硬了下來,陳鶯臉上露出一副神經質般的笑容,她說:“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敢殺了他倆,我現在可是隻厲鬼,早已沒了凡世間的牽掛,殺了他倆,也不過動動手指的事情。”
“那你倒是殺呀!我看著你殺!”溫九繼續道:“別以為倆條人命就能威脅到我,你有膽量就殺了他們,隻不過他們一死,你也就死定了。”
聽了這話,不知怎麼的,我好想明白了什麼,先前的我以為溫九勝券在握,認定了陳鶯與吳氏父女的感情,所以絕對不會動手,但現在看來,溫九也不敢確定,而他現在的做法,就是在賭,賭陳鶯真的不敢下手。
時間變得有些粘稠,我麵前的一切就仿佛一副畫一般,定格在了那,隻有不斷掙紮的吳氏父女二人。
呼!伴隨著一聲歎息聲,陳鶯腦袋一垂,雙手緩緩地放下,她搖頭苦笑道:“小道士,別以為我不敢殺他們你就贏定了,活死人雖為鬼命,卻有人身,你身為道門中人,殺人,可是會損陰德的,但如若你不殺他們,他們會不會動你動手我就不保證了!”
說著,陳鶯突然鬆了手,接著雙手一推,將吳氏父女二人推向了溫九所在的位置,溫九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陳鶯說了句:“如果你真把我當成道士,那你的想法確實有點太天真了。”
話落,溫九不知從何處變出兩張黃符在手中,對準撲來的吳氏父女二人就貼了過去,隨著黃符兩道金光亮起,吳氏父女二人轟然倒地。
溫九抬頭看向陳鶯,此時的陳鶯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她吼道:“就算你現在將他倆的魂魄鎮住,又能怎樣,他倆已經成了活死人,他倆的命,必須斬除,而這兩條人命的因果,肯定也是算在你的頭上,這陰德,你是損定了!”
“不不不!你說錯了!”溫九笑著說道:“我必須澄清兩件事,一,我不是道士,二,他倆的命,我能救回來,即便現在成了活死人,我依舊能救回來!”
“不可能!”陳鶯看著溫九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大吼一聲道:“活死人怎麼可能救得回來,除非你……”說到這,陳鶯突然卡殼,緊接著,她的臉上充滿了驚駭之色。
“你,你是命師!”
溫九笑著拍了拍手:“恭喜你,答對了,獎勵就是……”
“去你大爺的!”溫九話說一半就被打斷,打斷他的是先前暈倒在水池裏頭的心蘭,此時的心蘭全身濕透,可她的手,卻做出了一個投擲東西的動作。
在陳鶯的身上,此時已經插上了半截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