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場規模挺大,剛一進來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心蘭告訴我說那是屍臭。
我們來到火葬場大廳,發現裏麵正有一戶人家哭哭啼啼的,一個瘦高的老頭正不停地和那戶人家說著什麼,隔著玻璃門,心蘭和我在門口等著。
一直等到從火化爐那邊走過來一個年輕小夥,手裏還抱著一個骨灰盒,用黑布包好之後,小夥將骨灰盒交給了那戶人家中最為年長的女性,和老頭又一起對這戶人家說了幾句,之後,就由小夥帶路,帶著這戶人家走出了火葬場大廳。
剛出大廳,小夥看見站在門口的我和心蘭,疑惑地上下打量了我們倆樣,但由於有顧客在,也就沒多說什麼,帶著人就離開了。
之後心蘭便帶著我推門進了火葬場大廳,那個瘦高老頭自然也看到了我們,見心蘭進來,不解地問道:“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普通人誰會來火葬場這種地方,要來也都是開車帶著一具屍體,我和心蘭兩手空空,確實奇怪。
心蘭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之後走到老頭的身邊,附耳小聲跟老頭說了句,老頭聽完,雙眼圓瞪,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心蘭。
“買賣屍體可是犯法的!而且你們倆個年紀輕輕,買死嬰做什麼?不怕老頭子我報警啊!”
說著,老頭還作勢摸出手機,心蘭見狀,急忙過來拉著我就往外走。
這一個閉門羹吃得我有些沒反應過來,我原以為心蘭也和這火葬場的人認識,所以才帶我來的,沒想到她壓根不認識,感情真如她所說的那樣,過來碰碰運氣。
離開火葬場之後,心蘭說自己肚子餓了,在街邊隨便吃了點東西,而後,心蘭將我從陳德發手裏拿來的紅包給要了過去,我甚至都沒看過裏麵有多少錢,就給拿走了。
心蘭看了眼,說這些還不夠,要我去銀行再給她取個四五千塊。
我是捂著錢包不答應啊,問心蘭她自己怎麼不取,心蘭則理直氣壯地跟我說,她的錢全都在溫九那,現在身上一毛錢沒有,並讓我放心,說隻要溫九回來,這四五千塊肯定會還給我的。
取完錢,看著卡裏剩餘不多的存款,我心說這樣下去不行了,要再不接點賺錢的生意的話不出兩個月,我又得過剛來城裏時說過的有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
攔了輛出租前往鬼市,心蘭所說的這個鬼市,並不是一群孤魂野鬼擺攤的市場,而是城中心的古玩一條街。
到地方下了車,我朝著古玩一條街裏看去,這街道兩側坐滿了擺攤的人,而賣的基本全是一些古董玉器,中午人並不多,隻有少數的人流在這古玩一條街內穿行。
我問心蘭,說賣命格的攤位擺在哪。
心蘭神秘地笑了笑,告訴我說這明麵上,古玩一條街就是古玩一條街,賣的都是些古董玉器,而暗地裏的鬼市,並不在這,在更深處,並讓我跟緊她。
我倆並排走了進去,原本有新的顧客進來,這些攤主應該感到興奮才對,但或許因為我和心蘭都是小孩子模樣,所以我倆的進入,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一路超前走,差不多走到盡頭時,心蘭拉著我進了一家較大的古董玉器行,禮儀小姐還算禮貌,並沒有因為我和心蘭的年齡而敢我倆出去,心蘭走到櫃台前,從布袋裏摸出了一塊牌子,那牌子我之前也在布袋裏見過,是柳木雕刻成的,上頭還纂刻著一個我根本看不懂的字,現在見心蘭拿出來,交給櫃台的那名禿頭男子,禿頭男子接過木牌,他眉頭一挑,上下打量我和心蘭幾眼,然後將木牌還給我們,對著剛才招呼我們進來的禮儀小姐喊了聲,叫她帶我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