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他突然看到一張白蒼蒼的臉赫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那張臉毫無血色,卻分外熟悉,一會兒在他的麵前變換成了明心的模樣,一會兒又變換成了白落梅的模樣,最後兩張恐怖的臉互相交疊,又順便變成了一張更加醜陋如枯樹皮一般的臉。
那張臉上,有一對仿若冷血動物一般黃色的眼睛,此時正散發著駭人的光,冷冷的注視著他,讓他全身汗毛倒豎,卻又無所遁形。
雲琛從未如此恐懼過,以至於最後出了一身的冷汗,瞬間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當他醒過來後,立刻抬頭看了對麵床上的明媚一眼,發覺明媚正抱著被子睡的踏實,他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明媚已經成了他生命中最為牽掛的人,每次遇到危險,他第一個想到的,第一個擔心的,也都是這女人的安全,他深深的清楚,這個女人已經融入了他的骨血,滲透到他的四肢百合,讓他這輩子都舍棄不了。
大概愛一個人,就是這麼的奇葩吧,就算他們兩個剛剛還吵過鬧過,明媚甚至還不給他麵子的讓他在一眾的傭人麵前丟人過,但他隻要一遇到危險,本能的就會想到她,想到這個讓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無奈的苦笑一聲,雲琛起身從貴妃椅上站了起來,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床前,為明媚拉了拉背角。
清晨的空氣總是有些發涼,明媚又特別喜歡蹬被子,雲琛這都成了生物鍾了,每次早上四點多,他都會準時起來,查看她是不是又蹬了被子,然後幫她蓋的嚴實一點。
說起這個習慣,還要從他們兩個最開始相處的時候說起,那時候,二人是蓋一條被子的,半夜睡的冷了,明媚就會把被子全部卷走,然後將自己裹的像個墨西哥雞肉卷,之後又覺得熱了,會把被子整個踢掉,這樣,雲琛就會深受其害,半夜被凍醒,無奈之下,他隻好起來被明媚踢到地上的被子重新撿回來幫二人蓋好,久而久之,半夜起來蓋被子,就成了雲琛必不可少的生活習慣。
今天是雲墨的結婚日,身為雲墨的嫂子,明媚這趟門,肯定是要出的。
不過,雲琛還是很心疼明媚,所以一到早起來後,先讓傭人把需要出門的東西都準備好,然後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去叫明媚醒過來。
說真的,明媚有點不太想去,一來是昨天和雲墨鬧的很不愉快,雲墨那人脾氣又超級臭,萬一婚禮上倆人一言不合又掐架怎麼辦?再者,這個婚禮,可不光是雲墨的婚禮,還是歐亞的啊,既然是歐亞的那他之前的那些朋友肯定都會去的,歐亞的朋友幾乎都認識她,都知道她曾經是歐亞好幾年的女朋友,如今物是人非,大家再見了麵,難道不尷尬嗎?
所以當傭人來敲門,喊她下去吃飯的時候,明媚就故意抱著枕頭裝肚子疼,傭人見她這樣,嚇得連忙跑下樓去把明媚肚子疼的事告訴雲琛。
雲琛聞言,就急匆匆的上樓來查看明媚的情況,順便伸手來摸明媚的額頭,想試試看她是不是又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