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始皇九年六月,唐帝國直隸清霖城
恒府門前,被人尊稱道公的沐徹遇見了沐假的長子沐恭安。“你怎麼來了?”沐徹的語音有些平淡,但沐恭安還是能夠聽出沐徹的不滿,畢竟沐假是唯一被沐賢安帶出的皇族,他們打心眼裏,就看不起沐假一族。從血統而言,沐假是遠親,沐徹是近親,沐徹的父親是唐國亡太子沐熙秋的侍衛,沐熙秋死後便逐漸不為人知。
“家父,要我通知您,近日便可以動手。”沐恭安說道。
沐徹笑了笑,說道:“子安,這種事就不需要你們擔心了,畢竟你們家現在身出朝廷要職,每一天都很忙,不像我,整天閑著,拿著什麼狗屁俸祿,清霖大門都不得出,真是煩死了。”沐恭安頓了頓,作揖說道:“大人,相信我們,您馬上就可以離開清霖了,這是家父給您的信。”沐徹看了沐恭安一眼,“念。”
沐恭安吞咽了口水,問道“這樣不好吧。。。。。。”沐徹瞥了一眼沐恭安,沐恭安隻好聽話地拿出信念道:
“名謙(沐徹,字名謙),這是我給你寫的信。沐賢安強推變法,自從文公變法開始已經多年,如今沐賢安推行新政,新政寬裕萬民,而剝削皇族,皇族必將站起反抗,你與我從小兄弟,如果與我一同起兵,殺掉沐賢安,我則成為唐國之主,必廢除皇帝製度,重掌分封大業,念你舊情,封你為韓王,安眠於我周邊,豈不美哉?”
沐徹聽後,麵無表情。揮了揮手,讓沐恭安離開,離開之後。坐在門內的沐舜站了起來,看了沐徹一眼,沐徹說道:“你聽到沐恭安的話了吧。沐假想要做唐王,大行分封,自己做宗主,好似從前的蘇王。”
沐舜笑了笑,冷哼道:“你是韓王,卻沒說我是什麼,我倒是覺得,皇帝比王,要高一階。”
唐帝國直隸轉運司內,蕭貌大發雷霆,“賬上明明寫著運輸粗米三十萬石,堪糧一百萬石,為什麼到青龍隻剩下十萬石粗米與七十萬石堪糧?從秋城到青龍,路程並不算遙遠,當初滅秦的時候大軍那條路都走了幾個來回?怎麼你們就會缺斤少兩?而且一少少這麼多?”
蕭貌的麵前,是跪著的運輸使馮熹與運輸官。馮熹抿了抿嘴,本來想說什麼,卻沒張嘴。因為他知道,這些東西都被莽郡轉運司運輸使英鉞扣下了。英鉞給了馮熹三十萬的封口費,隨後拿著這些糧食,從大西道(唐帝國最西的運輸路)運入清霖。運入清霖,馮熹也是知情的,不過這是沐假給的任務,千萬不能暴露,一旦暴露,計劃便會被打亂。。。。。。刺殺沐賢安的任務就難以完成。。。。。。
“馮熹,你告訴我,你也在場,這糧食是怎麼少的?這是莽郡百姓們的辛勤勞動果實,難道會插翅飛了不成?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我不相信,給皇帝的官糧,也有人敢動!”說完,蕭貌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見這群人一個字也不會說,蕭貌轉身離開。對這群人發了火,一會還得在被沐賢安訓話。這段時間,陳霄因病休假,所以運輸任務交給了馮熹,怎麼馮熹第一次出任務就會失敗?而且是皇帝欽定的官糧?蕭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也不明白哪裏不對。想著想著,蕭貌便走到了佑唐宮大門前,門前站在文承炫。文承炫是唐始皇四年的東館第一士子,唐始皇八年被沐賢安提拔任命為中殿給事,負責規整皇室言行,是一名言官。文承炫倒是也不在意,謝了皇帝之後便做得有聲有色。
“文大人,您在這裏做什麼呢?”蕭貌看著止步不前的文承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