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拉著她，在大街上遊逛，她則是告訴這些天的所見所聞，說是平民百姓對我這個新上任的開封府尹大加褒獎，讚譽有加！看到她比我還高興，我會心一笑，近來也是朝堂之上沒什麼
大事，早朝也是各位官僚敘事述職，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要說重要的，當屬兵部尚書所說的邊關之事，自從那次宋遼之戰後，兩國簽訂盟約，邊境之上也是再無戰事，兩國也是和平相處
了數年，希望這種局麵能夠更長久一點，唯一擔心的是新起之國大金倒是寵寵欲動，似乎有一些作為。想到此，不覺得腦海中浮現出了耶律大石的模樣，不知他現在過得如何，還有那個調皮
刁蠻任性的遼國郡主耶律淑音，現在想想，自從上次一別，竟是有數年未能見麵了。
這些事情我在腦海裏思索了片刻，自然是不會告訴蔡雪盈的，一來朝堂機密，二來說了她也聽不懂，
倒不如不說。
突然間她呆立在原地不動，我轉過頭看向她，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看到她的表情很是緊張，手足無措的樣子，我倒是有點著急了，“哪裏不舒服嘛
？”
我順著她的眼神看去，隻見一位身著上好蘇杭錦袍，腰間纏一條金絲玉帶，頭戴紫金發冠，足蹬鎏金真絲鑲邊鞋，看到我們之後那人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中透過一絲凶狠，轉瞬即
逝，隨即又換上了他往日一貫的微笑。
我和蔡雪盈站立在原地，那人想我兩走來，始終保持微笑，與此同時，蔡雪盈把自己的纖纖玉手從我的手掌中抽出，我緊盯著來人，並沒有注意到
此時此刻蔡雪盈的表情。
“好巧啊！蘇大人……”
那人發出爽朗的笑聲，很是魔性，但我不敢放鬆警惕，這終將是一場沒有硝煙的較量。
“蘇大人青年才俊，人中翹楚，老夫還
未祝蘇大人高升呢！”
聽到他如是說，我也是笑臉相迎，微微一笑，朝他深施一禮，怎麼說我也是個晚輩。
“蔡大人繆讚了，蔡大人日理萬機，政務繁忙，記不起下官的這點小事也
是在所難免，日後還請蔡大人多多關照，手下留情啊……”我嘴角上揚，似笑非笑，說著這些官場上的套話，應對這隻老狐狸。
“哈哈……”他嘴角抖動，哈哈大笑起來，“手下留情…
…蘇大人真會說笑……”
突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也是一掃而光，緊盯著站在我身旁的蔡雪盈，不再說話。
“父……父親……”
聽到蔡雪盈叫這人父親，沒錯這次聽
得真實，蔡雪盈是叫眼前這位權勢熏天，為清流所不齒的朝廷重臣蔡京為父親，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當第一次聽到，真真切切的聽到這個消息，心中難免有些震驚，有些難以接
受。
“她果真是他的女兒，她果然是……她……”
我在心裏呐喊道，在心裏咆哮道，但在表麵上卻得裝作若無其事，但是依然控製不住自己充滿疑惑的眼神，看向蔡雪盈，她看到我
的眼神不知所措，忙低下頭，逃離了我眼神的範圍，不敢正視。
蔡京看了蔡雪盈一眼，她眼神之中有藏不住的慌張，忙低下頭，向蔡京旁邊移動。
“近幾日多蒙蘇大人對小女的照顧
，本官在此深表感謝！”
蔡京又換上了他那一副慣用的笑臉，對我說道，和顏悅色，倒像是一位對晚輩敦敦教誨的長者。
我呆立在原地，就好像沒有聽到他所說的話一般，腦子裏在
思索著什麼，沒有應他，自顧自的從蔡京一行人身旁擦肩而過，仿佛被什麼東西迷惑，著了魔一般。
看到我這樣，蔡雪盈顯得很是慌張，眼神之中充滿焦急之色。她心裏此時此刻是異常
的糾結與忐忑，一邊是養育自己長大，衣食無憂的父親，一邊是紅塵中的知己，自己愛的人，如此難以取舍，奈何這二者又不在同一軌道上，難以共存，就好比白天和黑夜，有一方的存在，
另一方就得消失一樣。
蔡雪盈深吸一口氣，仿佛是要做出一個很大決定前的準備動作，她看向蔡京，目光中有比往日更勝的堅決。
“父親，請恕女兒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