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賢者撫琴,恰似紅塵中隱士(1 / 2)

不多一會兒,我也是想明白了,也大概知道了皇上的用意,笑著對小七說道,“這些嘛……等以後你會慢慢的明白的!”

上次朝會,別人舉薦蔡京,皇上也是深信蔡京不疑,奈何有好幾個大臣反對此事,當然也包括我,如此一來,皇上自然是不會一意孤行。皇上也是深知,現如今朝堂之上也是分為了兩派,一派自然是蔡京一夥,而另一派在父親生前,自然是以父親為首,現如今父親去世,蔡京一派獨大,因此才會有人跳出來,舉薦蔡京為相,而我自然是站在蔡京對立麵的,也是極力反對此事的。皇上雖然是信任蔡京,但是也不想蔡京獨大,也是明白蔡京在朝中的實力,因此在任命蔡京為相之時,也升任了自己為參知政事,以我來做這個副相,也是為了牽製蔡京,還有一層原因,就是為了撫慰蔡京對立的這一派。

想到此,我不禁長歎一口氣,曆朝曆代,黨爭不斷,而我朝也是,大行皇帝之時就有元佑黨爭和熙寧黨爭,想當年王安石和司馬光,也是我朝的中流砥柱,當之無愧的大文豪,卓越的政治家,奈何二人就是政見不一,手底下各聚集了一眾大臣,相互攻訐,如此下去,自然是動搖國本,削弱國力之舉。唉!倘若他二人能齊心協力,為了江山社稷,放下個人恩怨,現如今朝政也不會落個如此場麵。

我站立在窗口,凝望著天空的明月,不禁有種心在天山,身老滄州的苦楚。感歎道,“若是感歎世事無常,終化成飛星暮朝,纖雲弄巧,月明入春江,蕩舟煙波上,看慣了刀劍高堂,更愜意獨釣寒江。”

且看那名傳旨太監,趕回宮中向皇上複旨,隻見皇上端坐在寢宮中的軟榻上,手撫瑤琴,不覺得琴音嫋嫋,周圍充斥著檀香的煙波,看似竟像是一個世外高人,撫琴作樂,留戀山水之間。

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皇上手指離開了琴弦,琴音也是戛然而止,那名太監也是跪倒在紗帳之外,低著頭,不敢仰視龍顏。

“回來了,旨意可曾傳到?”皇上淡淡的問道。

“奴才不辱使命。”那名太監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很好!”

“奴才不明白,既然委任了蔡大人為相,為何還要讓那個蘇陌做參知政事呢?”那名太監小心翼翼的問道,一路走來,這個疑問一直是縈繞在他的心頭,他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隻見皇上悶哼一聲,語氣之中透露出淩厲的殺氣,讓那名太監即使隔著紗帳,並沒有看到皇上龍顏,也感到了一絲絲寒氣,隻覺得後背發涼,直逼心田。

那名太監忙驚慌失措的,頭如搗蒜一般,磕頭認錯,“奴才罪該萬死,奴才罪該萬死……”

在宮中這是一個大忌,窺探皇上心思,那就好比是在刀尖上行走,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而皇上也是最反感這種人,皇上的心思豈容他人琢磨,如此一來,皇上威嚴何在,正所謂伴君如伴虎,皇上自然是要讓別人對自己捉摸不透,因此在皇上身邊當差,自然是危險叢生,得時刻保持警惕,對於這些敏感話題,別人是避之不及,而這名太監可倒好,非要往皇上的刀口上撞。

隻聽得皇上並沒有理會那名太監的求饒,厲聲問道,“你是替何人經此一問?”

那名太監更是大驚失色,麵如死灰,一個勁的求饒道,“皇上息怒,奴才糊塗,是奴才自己心中有所疑惑,才有此一問,皇上息怒……”

“如此便好……還不快跪!”皇上厲聲嗬斥道。

那名太監如遇大赦一般,此時他已經是嚇得兩腿發抖,站不起身來,匍匐在地,一路爬出了寢宮,出了寢宮之後,長出了一口氣,嘴裏自言自語,罵罵咧咧道,“好你個蔡京,差點害死咱家了……”

這名傳旨太監已經是和蔡京沆瀣一氣,被蔡京收買了,倒向了蔡京那一邊,因此才會替蔡京有此一問,可是皇上何等聰慧,從他一開口,皇上就已經是意心大作了,皇上可是最痛恨自己身邊的內侍和朝臣勾結的,想想那東漢末年,官宦亂政,還有那唐末也是如此,官宦把整個朝堂搞得是烏煙瘴氣,因此每朝每代都是防止內侍和朝臣勾結,把持朝政的。

而皇上經此一鬧,也是再也沒有閑情雅致撫琴了,一把推翻了琴桌,嚇得一眾宮女大驚失色,隻見皇上厲聲喊道,“來人,移駕景華宮!”

“是,皇上……”

這景華宮可是高貴妃的寢宮,而這位高貴妃也是來自名門望族,她正是寧王趙棋的母親,正因為母親的緣故,寧王在眾皇子中也是頗受皇上疼愛,這也為後麵的暴亂埋下禍根,此事容後再表。

天色已經很深了,周圍一片寂靜,靜的出奇,在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方才還是明月當空,一陣微風過後,烏雲遮蔽了月亮,月光從地麵上消失,直到柳梢上最終也是褪去了光亮。正當周圍一片漆黑之時,而這間房子裏的燭火則是顯得格外的亮眼,燭光一閃一閃的,隨風擺動,映忖著幾個人影,在屋中說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