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後,徐姐才鬆了口氣,剛把手機重新放回棉衣兜裏,然後就震動了起來,她剛做了虧心事,嚇得手一抖,然後回到廚房後才拿出看了下。

還好是她兒媳婦打來的電話。

她接聽後,臉色頓時就變了,急急忙忙的解開身上的圍裙走到外麵,神色慌張的跟慕歡歡道:"慕小姐,我乖孫發高燒了,我兒媳讓我趕緊回去一趟。"

她老公死的早。兒子最近又出差在外,孫子不到四歲,現在兒媳懷孕沒工作在家帶孩子,她才能出來給人做保姆。

平時大孫子調皮歸調皮,但差不多能自理,所以兒媳懷孕帶孩子還是比較輕鬆,可現在大孫子生病了,兒媳大著肚子肯定是不行。

慕歡歡之前聽徐姐閑話家常的時候說過,知道是什麼情況,也沒多問,就同意了,讓徐姐趕緊回去。

徐姐拿著東西離開後。想起來不對勁,時先生又沒給他回信息,想了想,還是給時煥撥了個電話過去。

徐姐一走,慕歡歡才驚覺隻剩下她和周競城,總覺得空氣更壓抑了起來。

她給周競城倒了杯水。在旁邊的沙發坐下。

周競城拿起杯子喝了口,問:"有急救箱嗎?"

慕歡歡有些跟不上周競城的節奏,一邊起身去拿,一邊問:"有的,師兄,你哪裏不舒服嗎?"

她找來急救箱放在周競城麵前,仔細的觀察了兩眼,見他出了有些疲倦,看不出有什麼不舒服。

周競城寡言,他打開醫藥箱看了看,然後拿起幾個藥膏看了下說明,選了兩種出來,對慕歡歡道:"坐身邊來。"

慕歡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裏的藥膏,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是要給她抹藥。

昨晚她被時煥送回來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時煥就給她抹過,否則今天看起來隻怕更嚴重。

她下意識的拒絕道:"不用了,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坐過來。"周競城一雙洞穿人心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又複述了一遍。

和周競城認識這麼多年,慕歡歡還是有些了解他的,其實從他進門,她就發現了,周競城今天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她咬了下唇,伸手道:"師兄,你把藥給我,我自己去浴室塗一下就好。"

周競城忽地勾唇笑了,聲音少了慣有的清冷,多了絲輕浮的味道:"怕我吃了你?"

慕歡歡突然覺得臉有些熱。"沒有。"

"沒有就坐過來。"

她看著周競城不容辯駁的神情,起身坐到周競城的旁邊,周競城又看了眼她頸部的傷痕,然後擰開藥膏的蓋子,擠了一些在右手的食指上。

他左右捏著慕歡歡的下頜偏了下,讓她的頸部露出來,又把她起居裙的領口往下拉了拉,下麵青紫的痕跡更重,甚至還有齒痕和破皮的地方。

周競城黑眸幽深,盯著看了會兒,才將指尖上的藥膏抹在她的鎖骨部位,然後又往下,緩緩的抹勻在傷口的部位。

藥膏冰涼的感覺和周競城溫熱粗糲的之間對比鮮明,他的氣息離她太近,慕歡歡偏著頭,目光落在他的耳朵上,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時間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格外的慢,慕歡歡覺得自己快缺氧窒息的時候,周競城終於從她麵前挪開了。

慕歡歡猛地深吸了兩口氣,想著離周競城遠點,然後就發現下頜再次被周競城攫住,他清冷的目光鎖著她的視線,好一會兒後,才聲音微沉的開口道:"歡歡,我可以吻你嗎?"

剛才給她抹藥的時候,年輕女人身上散發的淡淡香味,如同蠱惑人的春藥,蠢蠢欲動。

昨晚看著她被時煥抱在懷裏,連看他一眼都不願的時候,他心底再次被失去的恐懼揪住。這種感覺在慕歡歡和顧析寒結婚的那天也有過。

那天他在國外,隔著時差,他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繁華的夜景,整夜未睡。

他成全過她一次,卻不敢想象成全她第二次,看著她為其他男人披上婚紗時的模樣。

聽完他的話,慕歡歡頓時瞳孔收縮了兩下,手反射性的攥緊,有些呆怔的看著周競城,周競城看她這般模樣,斂眸,微微偏過頭就湊了過去。

慕歡歡回過神,猛地偏頭,淡淡道:"師兄,別這樣。"

周競城停下動作,看著近在咫尺粉色飽滿的唇,喉嚨動了動,又紳士的退開,穩了穩氣息:"抱歉,是我失禮了。"慕歡歡勾了下耳邊的頭發,起身道:"師兄,你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周競城說是兩個小時前到的。但慕歡歡從他的衣著和神態都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在樓下呆了一夜。

慕歡歡幾乎是逃似的躲進了廚房。

她雙手扶在案板上看了眼廚房外的方向,心下頓時覺得煩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