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一皺,"算了,這些事暫且不談,說好了我們倆兄弟要好好聚一下的,伊伊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我們先去用飯,吃完再談。"
說著,時熠溫溫笑著看了時煥一眼。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時煥麵色冷沉,站在原地沒動,過了會兒才走過去。
餐桌上擺著幾樣做好的家常小菜,還有倒在醒酒器裏的酒,桌上擺著五副餐具。
"阿煥,我記得以前每次你都是坐這個位置!"時熠輕輕拉開方桌靠窗戶一邊的椅子,笑了笑,然後兀自坐下下去。"不過這些年你不在家,我每次也習慣坐這個位置了,阿煥,你就坐我之前的位置吧!"
餐桌是方形的。以往兩端坐的是時裕森和唐玫,時煥和秦伊則坐在靠窗戶的一側,而時熠獨自坐在另外一側。
時煥冷冷傾了下嘴角,隨手拉開了原本時裕森坐的位置坐下,"除了你我以前的座位,其實我還有很多的其他選擇。你要喜歡那個位置拿去就行了,坐哪兒不是吃飯。"
時煥不屑的態度,讓時熠麵色沉了沉,這種感覺不次於你費盡心機找到了打壓對方的辦法,到頭來卻發現對方卻對此早已不屑一顧。
時熠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來掩飾自己的狼狽,而後又不露聲色的笑道:"我以為我搶了你心愛的位置,你會像小時候一樣不高興呢,原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的時候一旦看時煥不順眼,為了時裕森教訓時煥,他就會趁著時裕森在家用飯的時候,刻意搶了時煥的座位。
時煥每次都會帶著怒氣凶巴巴的把他給推開,為了一個座位,跟自己的親哥哥怒眉橫對,還動了手,加上那時候時裕森並不待見時煥。自然會被時裕森一頓狠抽。
這樣的事情,無論重複多少次,最後的結果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時熠自然知道時煥為什麼那麼在乎那個位置,因為那是時煥母親還在世的時候一直最常坐的,時煥霸著那個位置不許任何人染指,無非就是覺得那個位置還在,秦儀在時家就還有一點兒位置。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時熠才發現,原來時煥早就不在乎了。
也是,時煥對這個畸形的家早就沒有任何感情了,又怎麼還會希望他母親還留存在這個家裏。
時熠起身,拿起醒酒器給每個杯子都滿上了酒,倒完後,時熠才回到自己的位置,舉起酒杯,說:"阿煥,這杯酒哥哥敬你。"
說完,時熠仰著頭優雅的喝完,他放下酒杯,又拿起醒酒器一邊滿上。一邊不緊不慢說:"我知道我從來都算不上什麼好哥哥,我從來也沒想過要當你的哥哥!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莫名其妙,你爸變成了我爸,我沒有選擇的有了你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眸子陰冷的笑了笑,"你從出生開始就是時裕森光明正大的兒子,擁有了天子驕子的身份,而我呢,就像你說的,我媽是介入你爸和你媽婚姻的第三者,我就是個小三兒生的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我沒有選擇!"
時熠垂首盯著酒杯中的液體,手指輕輕轉動了幾下,接著說:"我和我媽還沒被時裕森帶回時家的時候,我見他一麵很難,他不忙的時候或許一周能見一次,忙的時候,最長的是將近三個月。除了在時裕森給我媽買的那套公寓裏。我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叫他一聲爸爸!"
"從那時候起,我就在想,為什麼別的孩子都能在任何地方高高興興的叫爸爸,而我不能?"
"後來我在電視上才慢慢知道。原來我媽嘴裏常罵的那個女人是我爸的老婆,而我媽呢,其實是介入別人婚姻的第三者,而我是個不能見光的私生子!也在那時候,我知道我媽嘴裏罵的孽種就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