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夏必秋吸了吸鼻子,柔柔弱弱的掉了兩滴眼淚,上去扯了寧夏的手,道:“妹妹,父親一直很想你,早就盼著你回家。”
寧夏笑,是盼著她回家。
三年之後,她再次站在夏家別墅的麵前,卻已經物是人非。
她早已經不是那個單純可愛的高中女生,也不再是父母手心裏捧著的寶貝。
這別墅是她外祖父的產業,現在落到了她父親的手心裏。
他們以為她不知道,除了財產,外祖父還留下了一份遺囑,除了母親,隻有她寧夏十八歲後才有資格繼承祖父所有的財產。
他們才會找了她三年,為的是從她手裏奪走最後的財產。
夏太太穿著一件綢緞的天藍色旗袍,身段窈窕,完全不像一個四十歲三個孩子的母親。
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看到寧夏,拿手帕擦擦眼角,拖了她的手指,親熱道:“寧夏,你可回來了,讓小姨好找。”
是了,夏太太是她小姨,她母親撿回家的妹妹。
這個妹妹,真的很疼姐姐,在姐姐出嫁前,就幫著姐姐照顧她男人,還提前生下了一個女兒,等到寧夏出生,她又給父親生了一對雙胞胎。
母親知道真相後,氣的吐血,得了憂鬱症,在精神病院裏上吊自盡。
寧夏氣不過,跑回家,拿了匕首劃破了夏太太的胳膊,進了監獄三年。
是不是,她進去後,他們才發現了外祖父的遺言。
寧夏低了頭,眼圈微紅,“小姨,對不起。”
“乖,我們是一家人。”夏太太伸出保養得當的手,摟住了寧夏。
寧夏看著她白皙的手指,卻想起了母親臨死前瘦的皮包骨頭的手指頭。
她艱難地挪開眼,看向了站在門口的夏枝青。
和她進牢前一樣,夏枝青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垃圾,帶著不懷好意。
夏枝青就是那對雙胞胎的妹妹,夏夫人的第二個女兒。
“枝青,見了我怎麼不叫姐姐?”寧夏在笑,卻笑得夏枝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想反駁寧夏,等看到媽咪那雙警告的眼神,隻能委屈地叫了聲,“二姐。”
“你父親下班還沒有回來,他知道你回來後,一定很高興。”夏夫人熱情地攥了寧夏的手,把她拖進了屋子裏。
屋子裝飾的比從前更加奢華了,就連地上鋪的地毯都是進口貨。
她看到了靠近窗戶邊的一架白色鋼琴,濕潤了眼睛。
那是她十八歲成人禮的時候,母親送給她的。
夏夫人和夏必秋領著她上樓,安排了朝南最好的房間。
那本來就是她的房間,最後成了夏枝青的。
“小姨,我住哪裏都可以,怎麼能要了妹妹的房間。”她昂起頭,臉上充盈上乖巧的笑容。
夏太太真的不喜歡寧夏的那雙眼睛,繼承了寧家的遺傳,狹長的眼睛,挑著一雙波光粼粼的丹鳳眼。
“你妹妹,就讓她去睡客房,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
夏必秋也接話道:“妹妹,你好好休息,一會叫你吃飯。”
“多謝姐姐和小姨,你們對我太好了。”寧夏在笑,眼底卻壓著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