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長鴻看不透梅太顏的心思,說的越發起勁兒了:“來來來,我們來定個意境!”
“不如就以懷念為題作曲”皇子們也來了性質,跟著討論。
各家小姐也覺得這個提議,紛紛羞紅著臉,乖巧的點了點頭。
梅開芍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她還沒同意,這群人就自作主張了,談什麼公平
“那就我先來。”方媚兒一向性子火辣,倒也不拘束,踱步走到古亭中央。
早在剛剛聽到這邊討論的時候,孫公公就叫人備下了檀木紅琴。
方媚兒白皙如玉的手指放在上麵,輕輕撥動,聲脆如鶯,一首《相思曲》下來,贏了幾聲好。
有了她的帶領,秀女們也都大著膽子,唱出了心中的那抹情愫。
皇子們聽後,均是帶著淺笑,他們都是從小從奢華中養出來的人,聽曲賞舞多了,耳朵眼睛就刁了,聽這些也不覺得新鮮,反而有些乏味,越聽越無趣。
直到梅太顏輕輕拂了一下琴弦,叮叮咚咚的琴聲宛如流倘在石間的泉水一般,從耳畔緩緩滑過,說不出的舒服。
梅太顏的琴技是跟著名聞京城的師傅學的,據說那位師傅除了公孫王侯,一般不會收徒,除非是重金相聘,可見梅家為了梅太顏費了多少心思。
一顰一笑,一音一調都發揮到了精致,同樣的曲子由她彈唱出來,溫婉入心,著實悅耳。
一曲落罷,梅太顏溫溫柔柔的站起來,身姿如柳,美的芳華。
“妙啊,果然妙!”慕容長鴻笑的邪氣,俊顏調皮:“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太顏姐姐,你的琴技越發的動人了,這以後啊,怕是沒人敢在你麵前彈琴唱曲兒咯!”
說起來,梅太顏也隻比慕容長鴻大上幾個月,不過在古代,女孩總比男孩要來的早熟懂事。
梅太顏盈盈一笑:“七殿下,你又取笑太顏了。”
“本皇子可是句句實言,不信你問問三哥!”慕容長鴻說話時,一雙圓溜溜的黑眸瞪的妖氣:“他可是個會琴音的人。”
慕容寒冰當然是個會琴音的人,普天之下有誰不知道,三殿下拂的一手好琴,就連京城的師傅們,也自愧不如。
可三殿下從不在人前撫琴,世人都說,能聽到他撫琴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親人,另一種是……死人!
梅太顏癡迷著一雙美目,碧水漣漪的看著慕容寒冰,像是能柔出水來……
慕容寒冰放下手中的茶,語氣依舊很平淡:“還可以。”
“你看,本皇子說什麼了!”慕容長鴻大笑了起來,英氣的臉上帶了幾分稚嫩。
梅太顏也跟著勾起了薄唇,愛憐的眸光收回來,放在梅開芍身上,立刻醞了一絲得意……
梅開芍卻連看都沒看她,一雙手捏著杏仁幹,吃相既斯又懶慢,透著看不透的優雅。
方媚兒冷笑了一聲:“二小姐,該你了。”
梅開芍用絲帕拭了拭嘴角,慢條斯理的將掌心的糕渣拍去:“我不會彈古琴。”
她上輩子隻學過鋼琴,沒接觸過這些古玩意兒。
“哈,你們聽聽,她說什麼不會”方媚兒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嘲諷。
秀女們也都笑成了一團,對著梅開芍指指點點。
梅太顏一副很關心她的模樣:“開芍姐姐,在家時師傅有教過咱們,你不要緊張,慢慢彈就好。”
“原來學過,隻不過是怕輸,不敢上去彈呀”方媚兒故作恍然大悟,玉手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和梅太顏一唱一和,搭的那叫一個好。
梅開芍有沒有學過琴,這兩位比誰都清楚。
記憶裏,這幅身軀也曾趴在窗外,想要偷偷學點東西。
那時候她的年紀還小,隻不過**歲的模樣。
可還沒等她聽下一堂課了,人就被梅太顏和方媚兒堵在了角落,她們讓她學狗叫,不叫就喊著扒光她的衣服。
梅開芍沒有叫,被狠狠地揍了一頓,就再也沒有去過學琴的院子。
現在,這兩個人分明就是想讓她在眾人麵前出醜,好滿足她們的虛榮!
“我說梅家二小姐,你到底行不行啊,幹脆認輸算了”慕容長鴻不愧是混世小魔王,說話的語調都痞氣十足。
梅開芍幾乎是被逼到了古琴旁,她雙眉微低,想她一雙手,拿長刀,弄短劍,扛著衝鋒槍橫掃黑白兩道,竟玩不轉一個木琴。
“二小姐,你愣著做什麼,趕緊彈啊,可別讓我們等急了。”方媚兒語氣涼涼地說著,眼底是難掩的笑意:“說起相思相念來,你應該比誰都明白才對想想你追著殿下跑的日子,那還真是……嗬嗬。”
話說到這裏,所有人都聽出了裏麵的諷意,在座的幾乎都知道,梅開芍對慕容燁可謂是狗皮粘熱骨,一逮住機會就湊上去,沒皮沒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