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你得了文試第一!”
在屋門被打開的那一刻,久坐於椅子上的墨羲欣喜起身,祝賀道。
墨塵一手扶著門檻,一手撐著自己的腰部;縱使自己的臉色很蒼白,但依舊露出淺淺的笑容。這時,墨羲才想起這個混蛋昨晚去哪兒鬼混了,她酸裏酸氣地諷刺道:“哎呦喂,腰不行啊……腰不行,您老人家就歇著點啊。”
墨塵笑笑,道:“你這種小屁孩是不會懂的。”
可隨即他哀聲慘叫一聲,撐著自己的腰喊道:“哎呦,我的腰。”墨塵掙紮著起身,向自個屋慢慢挪去之時,向墨羲叮囑道:“既然我過了文試,那就別打攪我。我累了一宿,得好好躺躺。”
一會兒後,墨羲躡手躡腳地靠近墨塵房間的小門,透過細縫確認對方已經睡得跟頭死豬之後,她很好地藏住喜悅,小心翼翼地朝屋外溜去。
今兒文啟學院可出了大事情。
當然並非是指墨塵得了文試第一道;一個名不經傳的家夥取得了文試第一,在如今的文啟學院可算不上什麼大新聞,任何人看見這番場景之後都會如此想。
如果不是古妖殺進了文啟山,那麼就是發生了諸神之戰。
圍觀的人潮不約而同地保持著沉默,一片死寂。他們要麼是在參加一場重大的葬禮,要麼就是有人把他們的嘴巴全部塞住。大概這就是最為壯觀的景色,偌大的地方,洶湧的人潮,作為一場聚會,沒人說話,也沒人敢言,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直到不知是誰的輕笑聲打破了這詭異的一刻……
二先生手中的茶已經涼了,那杯熱茶他至始至終還是沒有能喝下去。他本是想著泡的茶太燙,想等等它涼了再喝,但是現在卻是太涼了又不能喝……人生就是那麼無常和詭異。如果人生是一條線,那麼這條線肯定是扭曲亂成了一團……有時候,扯淡得你都想怒罵蒼天。
五個小時,對於活了這麼久的老人來說,卻是如此難熬。
“這他媽算什麼東西?”終於,二先生爆發了。
他的心情敗壞到了極點,一腳直接踢到了桌上,但這依舊未能改變桌上玉環中所顯示的場景。
靜月湖,文啟山最美的湖波之一,如今她被整個地切掉一半。是的的確是被切掉,就像是一塊豆腐般被切成兩半。在這個荒唐的世界裏,流水不再是液體,而成了固體……湖波的一麵水流依舊保持流動,魚兒也歡快地遊動;隻不過從另一麵來看,那是一副畫中的場景。
當然,這並非是最為荒唐的景象。在湖波周圍到處都是黑色的,不規則的大型裂口,透過裂口,你能清楚地看見漫天的星辰;美麗的極光圍繞著這些大型裂口,綻放出詭異的色彩。這荒唐得隻存於夢中的場景完美在現實中顯現。
圍觀的學生隻敢遠遠看著這充滿著宗教色彩的場景,將其當作是神啟,心中隻有畏懼與崇敬。即使沒有教學先生在這兒維持秩序,但依舊沒人敢走進那裏。
玉環中的場景慢慢暗淡,在座的一位先生輕輕咳嗽一聲,道:“二先生,消息已經封鎖;但是,遠在西域的大先生並沒有任何回應。所有的教學先生都已經確認他們跟此事無關;文啟山的結界依舊十分穩定,證明並非是遭到了古妖入侵。排除掉所有的可能,那就隻剩下這幾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