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總。”一直跟在莫展白身側的張揚點頭應了一聲，然後轉過身麵對著老徐，一臉公事公辦，道，“徐院長，請吧。”
“這……”老徐猶豫不決，他還沒有求得免死金牌，不甘心就這麼無功而返。
“你知道我們莫總的脾氣，如果再糾纏不休，要小心……”張揚的話故意沒有說完，給對方營造了一種不安的氛圍。
老徐果然一臉緊張，連肥胖的身體都開始顫栗，點點哈腰點頭：“我這就走，我這就離開。莫總，我先走了。”
莫展白目光未動。
張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徐走了幾步遠後，又心有不甘，回頭哀求道：“張特助，您跟我接觸比較多，知道我的為人，這次真的不關我的事，請您一定給我在莫總麵前多多美言幾句，求求你了。”
張揚淡淡地道：“如果查清楚了確實不關你和精神病院的事，我們莫總自然不會為難你。”
“好，好，我知道了，謝謝張特助，謝謝。”老徐連聲道謝離去。
時間的指針不經意間又劃走了好幾格。
手術室的燈卻一直亮著。
莫展白呆呆地看著眼前明晃晃的紅色光亮，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不可自拔。
他多想就此衝進手術室去，問問那個叫許諾的女人，她為何要這麼對他！
她害死他的母親，他還能讓她留在莫家！
她生下別人的孩子，他還答應了她不離婚！
失去個子宮而已，不要孩子不就行了？
角膜還給許菲菲，再給她找一個不就行了？
為什麼，她還是這麼輕易就選擇了輕生？
莫展白想到痛處，突然一拳頭砸在身前的牆壁上。
隨著“咚”的一聲悶響，男子粗重的喘息聲在狹長寂靜的走廊深處響起。
張揚心裏一驚，張了張口，卻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張揚跟著莫總這麼些年，自然深知在這個時候，這個意誌如鋼鐵一般強硬的男人，他根本不需要什麼安慰。
他的內心，無比強大，鮮少有人能傷到。
可是，這次他或許是真的被夫人傷到了。
突然，手術室的燈滅了。
手術室門很快被推開，臉上戴著白口罩的醫生陸續走出來。
莫展白右腳已經抬起，卻又悄然落下，他臉上的神情帶著一絲異樣的平靜，而垂在身側的大手卻被攥得死緊，手背上甚至鼓起一道道青筋兒。
張揚看了看老板，他心裏了然：莫總這是擔心聽到最不想知道的那個消息。
“哪位是病人家屬？”領頭的醫生摘下口罩，看了一眼二人，問道。
莫展白沒吭聲。
張揚抬頭看了一眼自家BOSS，頭一次猶豫，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才好。
“是我。”過了二秒，莫展白語氣低沉道。
“病人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醫生略帶同情的目光掠過眼前男子臉上。
張揚聽了，心髒都跳漏了幾個節拍，他下意識朝身邊的老板看去。
莫展白一臉煞白，雙目間流露出濃濃的傷痛。
“不可能！”莫展白大吼一聲，身體已經往手術室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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