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呀呀呀!”阮幼梨氣得齜牙咧嘴,扭動著蟬蛹般的身子, 往他靠去, 想給他一腳。
然而傅行勳卻將她的心中所想輕易察覺, 在她還未出擊前, 就先行動作, 展臂一推, 便把好不容易扭過來的阮幼梨給推了進去。
阮幼梨猝不及防, 順勢滾到了床榻的最裏邊,撞得床榻發出一聲劇烈的吱呀聲。
“好痛!”
其實隔著一層厚實的錦被,阮幼梨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但為了讓傅行勳心裏不舒坦, 她表現得很有感覺, 嚎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聞者落淚。
然而傅行勳依舊麵無表情, 垂眸看她, 眼底的神色複雜。
真的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阿沅, 你怎麼樣?”他是如此反應, 可一旁的李成衍卻是顯了幾分慌亂,想湊近她察看她的境況。
可抬起的手幾番伸出又收回, 終究念著男女之別, 垂手身側。
阮幼梨吸了吸鼻子,開始對李成衍裝起了可憐。
“王爺, 你看我阿兄好過分!”說完, 腦袋一點一點的, 費力地在錦被上蹭去不存在的淚水。
因為有錦被的禁錮, 她的動作不太利落,甚至略顯笨拙。
這讓原本擔憂的李成衍禁不住垂眸,嘴角微彎,輕笑出了聲:“元策兄,難怪,那麼多女子對你趨之若鶩,你的身邊也始終沒有佳人相伴。這下,我算是明白了。”
傅行勳聽了他這番話,眉梢微揚,卻沒有任何的言語。
他的身邊,如今已經有一個阮幼梨在瞎折騰了,何必又再為自己添堵呢?
他如今,就希冀著能早日將阮幼梨給嫁出去,好讓他能暢快些。
阮幼梨,實在是太能折騰了。
他真不知道,她日後的夫君會被她折騰成怎樣?
正無聲歎息間,阮幼梨又憤憤出聲了:“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以後肯定娶不著夫人的!”
不懂端莊秀雅的女子,以後肯定找不到夫君的。
當著李成衍的麵,傅行勳嘴唇翕動,到底沒將這句話說給她聽。
“元策兄,”李成衍雖是對他言語著,可眼神卻始終停留在阮幼梨的身上,他的眼窩天生深邃,這使得他的目光愈發溫柔繾綣。“阿沅被困了這麼久了,你還是將她鬆開罷。”
他脫口的聲音柔和似三春之風,令阮幼梨心底的一處不由得一軟。
她愣愣地抬首,直勾勾地看著李成衍,一雙杏眸裏似有零碎的星光閃爍,流動著幾分對他的感激。
李成衍對上她的眼,隻勾了唇角,唇畔的弧度似桃瓣溫柔繾綣。
有了李成衍的插手,傅行勳自不會再這般禁錮著她。
他長臂一展,便將阮幼梨撈了過來,用手挑開縛在她身上的錦被。
由於那錦被是一圈一圈將阮幼梨裹起來的,所以解開的時候,方才的情景又重演了一次。
傅行勳牽住錦被的一角,伸手把阮幼梨一推,而後,她又骨碌碌地往床榻裏麵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