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第二十七章

年底的時候,公司拓展業務,致使法務部門非常繁忙,連帶著紀修然也加了不少班,但每次不超過七點,陸景堯一定會強迫他下班,一分鍾都不多留。

同時,陸景堯吩咐人事部門招聘了幾名實習生進來,全部分配給法務部,以減輕法務所有人的工作壓力。最巧的是,其中有一人竟是紀修然之前在政法大學任教時,帶過的學生,留學回來後被招聘進來做了實習生。

本以為有個認識的學生能力不錯,紀修然會很高興,但很快陸景堯便後悔了。

一日,紀修然正在準備材料,馬上要開會,他忙得很,突然辦公室門被推開,他之前的學生李靖從外頭走進來,抱了一堆公司的文件,說要問他問題。

“你去問法務的其他人吧,我一會兒還要開會,現在沒有時間。”紀修然頭也不抬地說。

李靖聞言皺眉,不太情願地說:“可是他們都不太願意理我。”

“怎麼會呢?”紀修然抽空抬眸看他一眼,“沒有人會不願意教你,你都沒問怎麼知道他們不想教你?不用擔心,大家都很好相處,去問就是了。”

“可是我隻想老師你教我。”李靖立刻道,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人看,當年還在政法大學讀書時,他就特別喜歡上紀修然的課,和法律係其他老古板不同,紀修然上課非常生動有趣,且不會端著架子,說話聲音也溫柔,學生們都很喜歡他。

當然,也包括李靖。

在海外留學的幾年,他便經常想念紀修然的課,夢裏也時不時夢到他,偶爾還是些不可描述的畫麵,熬了幾年終於回國,回大學想去看看紀修然,卻得知對方早已離職的消息。

無奈下他開始找工作,得到了進陸氏集團總公司實習的機會,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碰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於是他不停地接近紀修然,想獲得對方的關注。

突然,李靖看到紀修然彎下腰時,襯衣內隱隱透出的,肩膀上一個小而淺的吻痕,他目光一凜,猛地抓住麵前人的手腕,高聲道:“老師,你結婚了?”

紀修然動了動手腕想掙開,卻被握得緊緊的,很快手腕上便出現了青紫的淤痕,他瞳眸緊縮,眉間含著薄怒,冷冷道:“放開。”

“不,老師,你真的結婚了嗎?”李靖追問。

紀修然不悅地蹙眉,用力把手抽出來,手腕隱隱的疼痛,他不動聲色地揉了揉,往後退了步,淡淡回答:“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我……”

“讓開,我要去開會了,以後有問題直接找法務的其他人,開完會我給你安排一個老師帶你,以後有問題找他,不要老是跑來找我。”紀修然瞥他一眼,拿著資料腳步飛快地離開。

手腕上的淤痕沒多久便被陸景堯發現,他聽紀修然說完緣由,仿佛即將落下磅礴大雨前陰沉而灰朦的天空一般,麵色難看不已。陸景堯二話不說下樓去藥店買了瓶紅花油,動作小心地幫紀修然揉開手腕上淤青的地方,一邊揉一邊問:“疼不疼?”

“已經沒事了。”紀修然回答。

“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陸景堯蓋上紅花油的蓋子,怕他多想又上前一步抱住他,柔聲說:“別亂想,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教出的學生都不一定品學兼優,所以……”

“你在瞎說什麼?”紀修然有些好笑地打斷他,“我隻教一門課而已,傳道受業解惑罷了,一個人的品德到了他們那個年齡早已成定局,不會因為我而改變的,所以我不會多想。”

“倒是你,吃醋了嗎?”

陸景堯放下心,又被紀修然這話說得笑出聲,一把抱起紀修然,把他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麵對著自己,他躋身他的腿間,與他距離極近。半晌,陸景堯摸了摸紀修然的臉頰,道:“這不重要,反正你現在、以後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我對自己有信心。”

紀修然跟著笑,按在陸景堯的手背上,湊上前去主動親了親他的唇角,攬過他的肩背,把頭靠在他厚實的肩膀上:“我也對你有信心,陸先生。”

一場小小的鬧劇悄然間結束,李靖隨後也被陸景堯以服從公司分配的理由,調到陸氏集團旗下某個分公司的法務部實習去了。

冬天的夜晚十分冷,窗外寒風呼嘯而過,辦公室裏開著暖氣尚不覺得怎樣,等紀修然從公司走出去,才覺得風刮在身上,冷得刺骨。又一陣寒風刮過,吹得他脖頸生冷。

正好陸景堯今天臨時有事去外地一趟,紀修然下了班也就沒有立刻回家,而是開陸景堯的車去了之前買大衣的商廈,挑了兩條煙灰色的同款圍巾。

回到家,紀修然隨意下了點麵條吃,正此時,陸景堯裹著一身寒意進門,即使兩人都穿上了高領毛衣,這個冬天還是冷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