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去縣城那天,我反複叮囑你,一定要在晚上七點之前回來,就是準備由我們師徒三人,聯手為你祛除怨毒氣息呢。”
“可怎麼都沒想到,你會在縣城裏提前發作,這倒是有些奇怪了。”杏兒說道。
怨毒氣息,隻有在發作時,才能看出中毒深淺,平時則是跟普通人一樣。
誰都不知道,小媳婦兒的怨毒到底有多少,瞅她賭氣囊噻、跟個氣囊似的,說不準我這小體格會招架不住,到時候怨毒一發作,我恐怕立馬就要去西天旅遊了。
所以,那會兒二師哥和小師姐兩個心裏都沒底,著實替我好一陣擔心。
按理說,怨毒氣息要等到天黑後,才能發作。
卻沒想到,我大白天的、居然會在小飯館裏提前暈倒。
外界旺盛的陽氣,對我體內的怨毒氣息有極大損耗,這樣一來,反倒是把我給成全了。
我點了點頭,瞬間想到了道爺送我的“獅子狗”。
要說有一種變數,就隻能是這個了,而且道爺說,隻是暫時把“獅子狗”借給我,可沒說要賣給我。
我花了十塊錢啊,才能租那麼幾天,可見這玩意兒得有多金貴?
等過段時間,他不是還要來找我麼?那時我再問個清楚,看這“獅子狗”到底是個什麼來路。
我牢記著道爺的話,始終沒提跟他見麵那一茬,跟杏兒錯開話題,說我又餓了,再去鍋裏盛點兒飯。
我可真沒扒瞎,心裏沒了懼怕、擔心等負麵情緒,我的肚子又咕嚕嚕的、開始唱上搖滾了。
我兩三口就把碗裏的剩飯扒拉幹淨,又連盛了兩小碗,這才填飽了肚皮。
小半盆的豬肉丸子湯,被我喝的丁點兒不剩;就連裝湯的大瓷碗,都被我舔的光溜的,比我臉都幹淨。
這時,我就聽到院子裏,響起師父的聲音,他是在送馬大仙兒離開。
約莫一支煙的工夫,師父走進了西廂房,當著杏兒的麵兒開始叮囑我。
“得水兒,今兒個你就好好歇息,明天一早,我領你去找老趙頭兒,這陰陽約定的事兒,怎麼都要辦穩妥才行。”師父說道。
這會兒我才明白,小媳婦兒跟複讀機似的、重複念叨的那句話,是在跟師父作著約定。
難怪聽師父親口答應她的三個條件後,她會笑的那麼開心,又極其痛快的把精血歸還給了我,感情是有陰陽誓言約束啊。
隻是——我聽著師父的意思,他真是要誠心誠意的幫小媳婦兒?
如果真按照約定,完成了那三個條件,豈不是又要搭進去好幾條人命嗎?
我把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
沒想到師父的八字眉垂了垂,板著臉說道:“陰陽誓約、豈是兒戲?自然是言必信、行必果!”
“此外,你也不用擔心趙文彬和錢禮二人。他們為財害命,算是罪有應得,不論他們死或者不死,都是因果循環而已!”
杏兒也在旁邊幫腔說道:“就是就是呀!小師弟,你不用多想,明天師父怎麼說,你全都照做就成。”
我隱約覺得,師父和小師姐兩個,態度轉變的有些快。
他們說的這些話,瞅著不像是對我說的,反倒像是在對小媳婦兒表態一樣。
既然師父已經蓋棺定論,我自然沒啥反對意見。
聽了一會兒師父的教誨,再幫著杏兒收拾碗筷,而後我就倒在了床鋪上。
一直躺到後半夜,我都沒有睡意。
一來是連著昏迷兩天,我歇息的夠足性了;二來,想到明天會見到趙文彬,我就有些打怵。
這家夥才算是真正的心狠手辣,用小鐵錘,能整整敲擊三十六下,才把自家媳婦兒給錘吧死。
就他這樣的,要是真關進了局子裏,說不定能讓整屋子的犯人給他撿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