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皮,瞬間就有些發麻。
盡管有師父待在旁邊,我還是不受控製的縮了縮脖子,覺得這場景太過瘮人。
在村兒裏待了十八年,我可沒少見過黃皮子或者長蟲。
黃皮子偷小雞的時候,要是被人發現,它會先怔怔的瞅上兩眼,而後便蹦蹦跳跳的離開。
至於長蟲,不到萬不得已,它們不會跟活人或者牲畜朝麵;一般聽到動靜,它們就趕緊爬走了。
簡單來說,它們應該都怕人才對。
哪兒像眼前的這兩個啊!
臥槽——瞅它們的架勢,像是要造反似的。
尤其是那條黃皮子,一急眼,它都變身了。
師父才不管那一套,對眼前變化不為所動,冷哼一聲說道:“白天封了退路,夜間卻留有二竅,正是念著你們修行不已,不忍強奪你們道行。”
“既然不識抬舉,可就別怪我劉某不客氣了!”
一邊說著話,師父一邊向著黃皮子和小長蟲靠攏。
等近到它們身前,師父大手一張,分自左右向著它們抓去。
我替師父捏著這把冷汗啊!
瞅那黃皮子,呲牙咧嘴的,師父就不怕被它撕掉一層皮?
還有那小長蟲。
我聽村兒裏老人都說了,自古以來,敢張嘴的小長蟲,都是毒長蟲。
師父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可不得立馬中毒?
等我幫著師父,把蛇毒吸出來,我兩片大嘴唇子,不得腫成火腿腸啊!
心裏想著這些,我下意識抬起腳來,想要上前幫著師父,收拾這倆靈物。
至於能不能打得過它倆,等到時候再說,反正給師父當炮灰,我這也不是頭一回呢。
我剛剛邁出兩步,就聽到師父說道:“得水兒,這事兒你不用參與,你幫為師盯緊那兩處地竅便是。”
“如果稍有閃失,直接滅香封竅!”
滅香封竅?
地竅?
看了看左右那兩根熏香,我瞬間明白了師父的意思。
原來,這兩根熏香插在這裏,便是開啟兩處地竅,算是給它們留了退路。
如果我踩滅了這兩根熏香,它們會怎麼樣?
八成會當場憋死吧!
師父的話就像是定海神針,讓我心裏可有底氣了。
我也不忙著去幫師父,走到他的身後,抬起一隻腳來,隨時準備滅掉左側的熏香。
果不其然,看我做出抬腳動作,那黃皮子立馬嚇的打了個激靈。
它炸起的毛發緩緩回落,兩隻前爪交疊在一起,朝著師父上下擺動著,那模樣,就像是在拱手求饒。
右側的小長蟲,也沒了囂張氣勢。
剛才它還硬的像根“康樂果”呢,這會兒就軟的跟小麵條似的。
趁著這工夫,師父的大手猛然一動,一左一右、分別抓在了它們身上。
“得水兒,現在我要助它們拔毛取鱗,你務必要看好那兩隻熏香。”
“至於兵墳外麵,你不用多慮,我早已布下符籙,外麵的陰物絕不會擅闖進來。”師父說道。
我一愣,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好像不是在說給我聽。
在來之前,我都沒聽過“熏香”、“地竅”之類的,更不知道,師父曾在兵墳外布下了符籙。
而現在,他把這些說給我聽,這有啥用意?
此外還有個疑點。
在我眼前,明明杵著三根熏香,師父為啥非說是兩根?
難道黃皮子和小長蟲,它們倆眼瞎?
有這些靈物在場,我就不能多嘴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