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杏兒聊天過後,我掏出散魂牌、摘下念珠法器,板板正正的放在佛龕前。
而後讓杏兒幫著我,進入到八卦幻鏡中。
杏兒有句話說的好:業精於勤荒於嬉。
想要有大師哥那份刻畫符籙的能耐,我就得經常遭雷劈。
那句二十七字拗口的脫離口訣,我其實早就能在心裏,默念得滾瓜爛熟了。
不過在八卦幻鏡中,任由雷電劈落的越來越快,身上的肉香味兒越來越濃,我就是緊咬著後槽牙硬挺。
直到快要昏死過去,我才出來喘息一口。
而等到歇息的差不多了,我再進去繼續受虐。
前後三次,耗時接近四個小時。
這會工夫,已經是下午兩點來鍾了。
對著鏡子一照,就看到我的頭發啊,亂的像雞窩。
臉上烏漆麻黑的,東一塊青、西一塊紫,醜的可有層次感了。
身上橫七豎八、到處是雷電劈落過的痕跡。
一陣陣焦糊的肉香味,直往我鼻孔裏鑽,都能讓我聯想起前兩天回家時,吃的豬肉燉粉條子。
八卦幻鏡中的雷電有些邪性的。
它不傷衣服,更不會對內髒骨骼,造成根本性傷害。
就是會讓進入者,無比真實的體驗到被雷劈的舒爽感,同時會在皮膚外,留下這些傷痕來。
對八卦幻鏡,我是相當的好奇。
我在暗自猜測,等我刻畫“化水符籙”時,裏麵是會出現汪洋大海?
“化火符籙”呢?會升騰起漫天大火?
我不知道,有沒有一種符籙,上麵是要刻畫漂亮小娘們的。
要是有的話,那進入八卦幻鏡中,就應該被老鼻子(很多)好看小娘們包圍了吧!
後來,一個無意的機會,我還真進去體驗了一次。
我勒個去——
那感覺……等後麵再和你們說。
杏兒心疼的拿起梳子,小心仔細的打理我的頭發。
又拿來一種粉白色的藥膏,在我臉上輕輕塗抹。
“小師弟,你用不著這麼拚命呀!”
“我們待一刻鍾就出來,你卻要發狠待足一個多小時?你——你太拚了!”杏兒輕聲責怪說道。
我嘿嘿憨笑兩聲,說道:“我拜入師門最晚,肩上的擔子又重,不拚命真是不行啊!”
我不知道身上哪塊肉發光,讓師父給盯上了,非得讓我替他去陰山。
我琢磨著,真要去了那兒,不死也得扒層皮。
老話常說: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
我就算是當炮灰,也得當個有點分量的炮灰不是?
說話這會兒工夫,正趕上師父推門進來。
聽說我不要命似的,在八卦幻鏡裏硬撐了四個多小時,師父連連點頭,意含讚許之色。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得水兒啊,這事兒你做的不錯。”
“這幾天,為師去山裏采摘幾味藥材,為你特製一種秘膏。”
“這樣一來,在八卦幻鏡中,你就能堅持到暈死過去啦!”師父說道。
我哢了哢眼睛,頓時被師父的好心好意,憋出一些內傷來。
不管咋琢磨,我都覺得這話特 別扭呢?
整個下午,我就待在師父這黑不拉嘰的正屋裏。
雖然弄丟了兩粒念珠,弄碎了散魂牌,不過師父並沒有深說我。
他把隻剩下水滴念珠的法器,戴在我手脖子上,說是當做禮物送給了我。
在收起散魂牌時,師父把兩個半麵拚湊在一起,盯著中間那道裂縫,怔怔看了好半天。
從他身上,我能感受到淡淡的哀傷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