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他就是一口氣沒喘上來,憋在那兒了。”
“掐掐人中、捋捋心窩口,他很快就會好的。”
杏兒這話,既像是在安慰我、讓我寬心,也像是在指點齊東強。
這下齊東強顧不上瞎嚷嚷了,趕緊放下他哥腦袋,讓他平躺在地上。
手忙腳亂的在心窩口捋過幾下後,就兩手合攏,可勁兒掐著齊得龍鼻孔下的人中穴。
三兩下後,齊得龍“哎呦”一聲,醒轉過來。
等他再看向杏兒時,就不像先前那般嘚瑟,而是畏畏縮縮、明顯帶著懼意。
事情鬧到這份兒上,那還吃個屁老丫子?
我跟王大奎簡單打了聲招呼,就趕緊領著杏兒離開。
臨走時,我撂下話來:揍齊得龍這事兒,是我張得水兒的主意,誰要是想找場子,盡管來找我!
我是想把槍口引到我身上,免得給杏兒,增添太多麻煩。
“杏兒,我才知道,你咋那麼厲害呢?”
走在回山的土路上,我還跟做夢似的,咋都沒想到,看似嬌滴滴的杏兒,居然那麼邪乎。
瞅瞅剛剛動手時,齊得龍都被打成兒子型了。
看到他挨揍的慘樣兒,我就能聯想到那頭,被柳二丫收拾絕望的豬!
“嘻嘻——也不怎麼厲害呀!就是那人太討厭了,眼睛不老實,又想對你動手,真可惡!”杏兒捋了捋吹散的發絲,謙虛說道。
杏兒解釋說,一般來說,道門中人,都是格鬥的好手。
一旦入得門來,不僅要麵對陰鬼、精魅等髒東西,更是免不了跟活人打交道。
現在隻是遇到了一個錢禮,將來行走江湖,說不定會遇到更多像錢禮這樣的壞人。
要是沒有手段防身,那哪兒成呢?
聽著杏兒的話,我內心就無比的向往。
以前,我就認為這輩子啊,隻能麵朝黃土背朝天了。
等三十歲的“大命坎兒”一到,我就跟白小跳倆手拉手,到陰冥之地免費多日遊。
哪兒能想得到,將來還可能有那麼廣闊的天地,在等著我?
嘿嘿——
江湖!
這兩個字兒,聽著可真帶勁兒呢!
杏兒就此展開話題,說道:“我剛才用的招式,是詠春拳的小念頭。師父所用的,則是八極拳招式。”
“小師弟,不管哪一種,隻要你學的精了、深了,將來都足夠你防身呢!”
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師父和杏兒,所用的招式不同,這倒是有些奇怪。
我也沒往深了尋思,琢磨著,等把近期的事兒了結過後,就該請師父教我兩手了。
別的不說,就算有杏兒那樣的身手,不也夠用了?
再遇到齊得龍那樣的王八犢子,我就往死裏削。
見一次、揍一次,讓他一聽到我的名兒,他的小心肝,就直突突!
——
——
下午三點左右,師父終於回到山上。
杏兒把那塊山魈皮遞給師父,又把揍齊得龍的事兒,簡單說了一遍。
我有些納悶,心說這屁大點兒事兒,你主動跟師父提起幹啥?
揍就揍了唄?
你要是不說,我還琢磨著,等過兩天再回趟村兒裏,咱給齊得龍也來個“好事成雙”、“三陽開泰”、“四喜丸子”啥的呢。
有事兒沒事兒,就給他鬆鬆皮子(打人)。
師父的八字眉又低垂了一些,說道:“按照規矩,晚上你自行處理。現在,得水兒跟我去村兒裏走一趟,看看先處理哪一邊。”
後麵一句話,我倒是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