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水兒,以前呀,我就想活成純爺們喜愛的那種小娘們。”
“可一不小心,我卻活成了小娘們喜愛的那種純爺們!”
“你不知道,我可有多想盡快瘦下來呢!”柳二丫唉聲歎氣說道。
這話我就沒法接了。
我心說,你以前純爺們的時候多好哇?
瞅瞅現在,我都沒有那種安全感了。
想了想,我就趕緊說起正題兒。
我讓他們在村子裏多留意,如果發現有陌生的獨腳小娘們,一定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跑掉的女山魈,始終是我心裏的一根刺兒。
要是不把它抓住,我睡覺都不踏實,就擔心我的親朋好友遭殃。
白小跳正要問我句啥,便在這時,從院子外走進一個人來。
這人腰粗、腿短、大圓臉,走起路來,就跟移動的小地缸似的,正是我們村兒的杜山炮。
村子裏有句歌謠,說:“女二丫、男山炮,一腳震塌一座廟”。
其中那“男山炮”,說的就是他。
“你是——張得水兒?”杜山炮有些疑惑的問道。
昨天在大奎家吃飯時,杜山炮也在。
興許是根據我這張老臉,才讓他猜出我的身份。
我點點頭,說嗯呐,咋滴?有事兒?
杜山炮嘿嘿幹笑兩聲,說道:“沒事兒,沒事兒——就是過來瞅瞅!”
“那行,你們接著吃,我去忙活點別的事兒!”
說著話,杜山炮便一溜煙的跑掉了。
他這一出,給我整的莫名其妙,心說他這是專程過來、確定我的身份?
我這張老臉,現在都這麼拉風了?
杜山炮的出現,倒是讓我們仨找到個新話題。
這家夥本名叫杜三庖,“杜山炮”是他的綽號。
他爹娘做的是殺牛殺豬的生意,生了個兒子,就從“庖丁解牛”的典故裏,想出這麼個名兒來。
據說為了想出這個好名字,他爹臉都憋紅了,三天沒上廁所!
杜山炮爹娘,對他希望倒是挺大,希望他這一個人,就能頂的上三個庖丁。
事實證明,他就是個山炮的命兒,成天可能嘚瑟了。
去年過年那會兒,我們在外麵放鞭炮。
別人放“二踢腳”(鞭炮的一種、威力較大),都是插雪堆裏,或者支愣在柵欄上。
杜山炮不得,他非得用手甩著放。
第一個“二踢腳”,甩的挺成功,直接扔他家雞窩裏了。
那家夥,他家老母雞被嚇的,撅著屁股滿院兒跑啊,掉了一院子雞毛。
杜山炮也不管那許多,接著扔“二踢腳”。
嗯,第二個扔的更準,直接甩家裏走廊了。
聽——晃——
兩聲巨響過後,把他那正在做飯的二姐啊,嚇的捂了嚎風的,還以為地震了呢,差點兒沒直接鑽灶坑。
這貨還不停手,接著扔第三隻。
最後這個“二踢腳”,扔的最有水平!
正好扔進屋後的茅樓裏,當場就把他爹給炸出來了。
我瞅他爹,臉色比黃瓜都綠。
估計他都沒來得及擦屁股,就拎著管鍬、滿村兒追殺杜山炮。
事後我才知道,他爹讓那“二踢腳”給崩的,差點兒沒把茅樓蓋兒頂破。
好像他那痔瘡,都讓他兒子這一炮,給崩好了。
聊著杜山炮不著調的往事兒,我們就哈哈大笑。
這時,柳二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頓了頓說道:“咦,不對啊,杜山炮平時跟咱們,也沒啥往來啊!”
“他特意往這跑一趟,那是為個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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