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一驚。
什麼?
被人剁的稀碎稀碎的,又板板正正的擺在炕上?
凶手跟這對母女,得結下多大的仇恨啊!
此外,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左鄰右舍,就沒聽到丁點兒異常動靜?
為啥等在最近工夫,才發現蹊蹺了呢?
心裏這麼想,我順嘴就問了出來。
小夥子說:這就是離奇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悄無聲息的。
還是隔壁家鄰居,去她家想要借把剪子,這才發現的呢。
出了人命,當然要驚動警察。
可等警察勘查過後,也沒說出個子午卯酉來。
此外,還有一點相當奇怪。
那切割屍體的銳器極其鋒利,骨肉的切口,光滑的像是豆腐皮兒,連丁點兒碎渣都沒有。
然而更為奇特的是,這些碎肉、碎骨頭渣,瞅著重量大小都差不多。
就好像凶手在行凶之前,特意稱量過似的。
“得水兒,出了這檔子事兒,俺們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報警。”
“隨後,就趕緊派人去了西山腰,想請你師父出麵。”
“可沒想到,不論你師父,還是你二師哥、小師姐,他們都有單子在身。而那些剛入門不長時間的新手們,也承擔不了這樣的大任啊!”小夥子說道。
我點點頭,知道他說的沒錯。
死相這麼慘,又是母女二人同時遇害,那別說新入門的子弟了,就算我去守靈,心裏都相當的沒底。
想了想,我說道:“你先回去吧,我隨後就到!”
“我不敢保證,能讓七天守靈夜都平平安安,但我保證會盡力便是!”
小夥子像是生怕我在敷衍他,非要提前跟我談好價錢。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主家,這麼著急的付錢呢。
本來我琢磨著,一天五十塊錢,也就差不多了。
可這小夥子不幹,非得給我加到一天兩百,還說等我過去之後,價格還可以再商量。
等到對方和老村長走沒影兒了,我站在原地還有些發懵呢。
回到裏屋,我和道爺、李倩倩打了聲招呼,讓他們收拾收拾,即刻出發。
雖然到了三月份,可太陽落山的早。
這會兒都已經三點多了,等到了灌木砬子,非得天黑不可。
“得水兒,到底接了啥單子?你咋火急火燎的呢?”路上,道爺問道。
我把情況簡單說了說。
具體如何,還得等親眼見過之後,才能確定。
李倩倩插話道:“雖然我不是守靈門弟子,可死人的事兒,沒少見到。”
“你描述的這種情況,好像有一點兒像——某種祭祀啊!”
李倩倩沒敢把話說死。
在她說話時,我卻冷不丁感受到她的情緒。
她好像在猶豫著什麼,沒肯跟我講出真話。
在我暗自琢磨時,道爺接著說道:“如果真是為了祭祀,那這母女二人的碎屍數量,就應該相差一塊才對。”
“我聽道門子弟說過,某個邪惡祭祀中,好像有個說法,叫做:女幼多一。”
“當然,現在咱們都是胡亂猜測,還是等到了灌木砬子,再做定奪吧!”
聽道爺這麼一說,我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右邊皮撲棱棱、跳個不停,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兒,即將發生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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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家的院落,位於村子的正中央,前後左右,都有不同的人家包圍著。
這會兒我才知道,過去找我的那個小夥子,小名叫二柱,是灌木砬子村長的兒子。
“等過一會兒,你……你們就進去吧,我們就不跟過去了。那場景,太……太瘮人了。”二柱有些恐懼的說道。
死去的這娘們是個寡婦,幾年前,她家男人就出了車禍,死於非命了。
村長已經安排別的小夥子,趕緊進縣城買棺木。
估摸著用不了多久,棺木就會送進院子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