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蘇有房的死。
他自己承認:是在早晨天色微亮時,他正要早早上山。
忽然間,腦子裏一陣強烈的眩暈,眼花繚亂的,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他能明顯感覺到,在那一瞬間,渾身就麻木起來,他都感覺不到身軀的存在。
從發作到掛掉,隻是眨眼間的事兒。
蘇有房懷疑,他的死和昨天那趟後山遭遇,興許有絕大的關聯。
那會兒估摸是晚上**點鍾,蘇有房正在後山逛遊,尋找那些毒蛇、毒蟲等。
他的強項便是煉毒用毒,自然少不了往山上跑。
就在蘇有房跟蹤一條花皮蛇時,忽然間在腦後,傳來一聲怒喝。
“該死!”
聽著像是個老太太的動靜,聲音顯得有些蒼老。
對方的聲響雖然不大,可一字一頓的,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一般,透著衝天的怒氣。
在聽到說話聲的同時,蘇有房就下意識的轉頭。
嘿!奇了怪了!
身後空蕩蕩的,一個人影兒都沒有!
當蘇有房說到這裏,我便暗自琢磨著。
我跟他交過手,知道他身手敏捷,算得上是個體術高手。
以他的反應速度,都沒看清對方的身影,那說話之人,不應該是個活人吧!
可他又說,眼前空蕩蕩的,那就說明,他天眼根本就沒看到怪異的髒東西。
這到底是啥玩意兒搞的鬼呢?
“張師傅,在聽到說話聲時,我右手拇指,還傳來輕微的刺痛。”
“我仔細查看過,上麵莫名其妙多出個針尖大小的窟窿。不過,沒流血,周圍皮膚顏色也是正常得很。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這個緣故呢?”蘇有房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等到明兒個卯時過後,我再調查你的死因。不管怎麼說,你聽到怪異聲音的那地點,我得親自跑一趟了。”
現在處於守靈期,最好不要立馬開棺檢驗。
他拇指上若是真有傷口,那鐵定不會愈合的,等明兒個天亮,自然就能查看個明白。
此外,我要親眼看一看,蘇有房中招的地兒,到底有什麼古怪。
隻有找到些蛛絲馬跡,才能順著線索推斷。
現在,我倆隻是憑空推測。
就算把腦瓜子想爆炸了,都木**用的。
“大恩不言謝!張師傅,既然我已經死了,那有些事兒,我就跟你明說了吧!”
“當初你二師哥找到我,可是重點叮囑了一些話的。”
“往後,你若是再遇見他,你務必要有所提防啊!”蘇有房說道。
他這冷不丁說出的話,猶如向靜水裏投放一顆炸彈,瞬間把我心緒炸的跌宕起伏。
啥玩意兒?往後我要提防耿言?
這麼說來,我二師哥就是個壞人唄!
我緊抿著嘴,沒去打斷蘇有房,支楞著耳朵專心傾聽起來。
蘇有房說:現如今,他肯說出當時的真相,一來是為了報恩,報答我以德報怨、替他守靈。
二來他意外身死,當初對耿言發的毒焱誓,便失去了效用。
無誓一身輕,現在蘇有房是啥都不怕了。
……
等聽著蘇有房說完,我好半天沒吭聲。
一陣涼風吹來,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我不是身子冷,我是覺得心涼。
蘇有房說的那些話裏,有些是我們守靈門的隱秘。
若不是耿言親口講給他聽,那打死他都不會知曉的。
此外,蘇有房在講述時,還有一些他自己的推測。
聽著匪夷所思,可仔細一琢磨,卻會覺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