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像一把把的小刀,隻是冷風剛剛鑽入身體時,我產生的錯覺。
實際上,在這些氣息侵入身體內部後,我的感覺就截然不同了。
我的眼前,隱約看到了相互廝殺的場景。
長刀、長矛等武器,分別刺入對方的身體,拔出時,便揚起大蓬的鮮血。
場景飛快的切換,於是我能“看到”更多的血腥畫麵。
有人手起刀落,直接把對方變成了無頭人,圓滾滾的腦袋,要滾出幾米開外才能停下來。
有的長槍刺出,從對方口中紮入、從後腦貫穿而出,槍尖兒上還帶著那些紅的白的漿液。
有的巨斧掄下,整個人就被劈成了兩半,就好像被劈開的柴禾,分別向著左右兩側倒下。
我的耳朵裏,還隱約的聽到了很多慘叫聲。
絕大多數的慘叫,都是拖著長長的尾音,蘊含著極度的痛楚。
少數的慘叫聲,會剛一發出,隨後就戛然而止。
就好像對方的腦袋突然被扭斷,或者喉嚨被人瞬間割開一般。
……
我的心髒有些抽抽。
這是從哪兒傳來那麼多殘忍的景象?為啥能讓我看到?
是因為那些怪異氣息,侵入我身體的緣故麼?
我動用天眼,不經意的內視了一眼。
這麼一看,頓時就把我驚了一下。
那些損傷的筋脈骨骼,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複的完好如初。
主脈貫通,道行氣息自然運轉順暢,每經過一個周天的循環,我身上的力氣就強大一分。
不僅如此,霍飛娥和小黑妞兩個,似乎同時得到了好處。
霍飛娥終於有了精氣神兒,她已經盤膝坐了下來,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瞅她那小模樣,似乎遇到了啥喜事兒。
至於小黑妞,更加的誇張。
她縮小身形,沿著我主脈上行,等來到膻中主竅後,她縱身一跳,重新返回了心窩口附近。
我看她心有餘悸的拍著小心口,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好像她剛剛經曆過某種巨大劫難似的。
天眼視線再深入一些,就看到我的骨骼,發生了某種詭秘的蛻變。
原本漆黑如墨的骨頭,變得更加深邃。
恍惚中我有種感覺:外麵的光線,肯定照不到我骨頭上,可若是能照射到,那些光線一定會被我骨頭所吞噬。
真是奇了怪了,我為啥會有這種感覺?骨頭顏色的變化,對我是好還是壞呢?
除了骨頭的變化以外,就連肌肉的顏色,也同時有所改變。
這些肌肉看上去,就好像一塊塊會活動的焦炭,烏漆麻黑的,我自個兒瞅著都惡心。
唯獨皮膚相當的正常,把體內的怪異景象,統統遮掩起來。
我正要看的更仔細一些,驀然間,心髒被從裏往外撐了一下。
一股狂躁的殺意,油然而生!
我忽悠一下,從石床上坐了起來,緊握著拳頭,帶著濃濃的殺意,四下查看。
我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
我隻知道,我心裏已經瞬間被凶殘狠戾充滿。
要是不發泄出來,興許我就要被這股狂躁氣息撐爆炸!
“二弟!”
便在這時,石門發出動靜,殷火闖了進來。
他似乎對這裏有所操控,剛一現出身形,周圍那些怪異冷風,以及我心裏的瘋狂殺意,瞬間就消失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對剛才的情形有些後怕。
幸虧殷火進來的及時,那會兒工夫,我都想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這是啥地方?為啥……我那麼想殺人?”
我下意識的抹了抹冷汗,這才意識到,我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了。
“我跟你說過,這就是殺戮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