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殺戮陰司的使者,我和殷火之間專攻方向卻是不同。
他主“困”和“防”,我主“破”與“殺”。
一旦遇到極其厲害的髒東西,我倆就該聯起手來共同治敵。
按理說,對付這條惡蛟,最好的辦法仍是攻防相濟,就像上回在十萬大山那次一樣。
不過我有搶功的心思,琢磨著惡蛟再厲害,總不至於當場把我給弄死吧!
隻要給我留一口氣兒,我就能在陰冥之地重新活過來。
存了這種心理,我對惡蛟丁點兒恐懼心都沒有。
甚至,我隱隱的有些期盼,想早點兒跟它再度廝殺。
後續煉製的“弱水符籙”,已經轉交給殷火,讓他添加在新的獵言狩語陷阱中。
每當符籙進入到一處陷阱裏,我的頭腦中,就像是多點亮了一盞燭火。
盈盈照照間,在不同地域、不同角落布置的獵言狩語,逐漸擴張出一幅美麗而肅殺的地圖。
“它在……在那個方向停了下來,已經停好久了。”小青傳念道。
此時,小青已經跟著我來到了陰冥中。
有殷火幫忙,這還算個事兒?
要不是最近屁事兒太多,我甚至都想領著白小跳他們,下來溜達一圈兒了。
我把殺戮刀反手別在褲腰上,心裏想著小青所指的方向,忽快忽慢的向著那裏飄蕩而去。
是的,現在獵言狩語並沒有完全布置好。
甚至我的計劃,根本沒來得及開展。
不過,這並不妨礙我提前行動。
我想提前查探一下,這惡蛟始終固定在那一個地兒,究竟在玩兒什麼花樣呢?
“啊,到了到了,它應該就在前麵!快停下,咱們不能再往前了!”
小青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危險,語氣急促的說道。
我翻了翻眼根子,又向前靠近了一點點,這真正停了下來。
不是我膽大心細,敢於涉險,而是距離要是太遠了,我的天眼就是個睜眼瞎。
連番奇遇下,我天眼已經無限接近“微視”之境。
可距離“遙視”的境界,還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視線裏,惡蛟已經幻化成了個黑小子。
瞅著能有二十來歲的模樣,長的黝黑黝黑的。
這會兒他要是掉進煤堆裏,都不容易往外揪他。
他身上穿著件黑皮衣,不過色澤光滑、有著金屬的質感,可要比敖芯的皮衣檔次高得多。
他兩條眉毛斜飛起來,臉上長著凶巴巴的橫肉,一看就不是啥好鳥。
最有特點的是,他的左眼腫出那老高一塊兒,周圍還有烏青的一小圈兒。
這是我一頓電光炮,在他身上留下的傑作。
可惜,那會兒我沒帶上殺戮刀,否則,他的眼睛就得變成道爺那樣了。
“哎,哎……你怎麼還往前靠近?這距離,已經很危險了呀!”
感應到我又往前湊了湊,小青就十分的不滿,嘟嘟囔囔說道。
我說你這小屁孩兒,本事低微不說,膽子咋還賊拉小呢!要不這樣,等咱倆回去,你送我個蛇膽吧,一來讓我補補眼睛,二來也讓我瞅瞅,你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小青被我兩句話,氣的渾身冰涼。
我心裏卻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天眼仍在死死盯著那條惡蛟。
耳朵裏,隱約聽到他在自言自語。
“奶奶個腿兒的——居然還要再等一會兒?真特麼耽誤事兒!”
“等這家夥的陰魂歸來……老子是一口吞下去,還是細嚼慢咽的、慢慢兒……”
我調整了一下角度,在惡蛟的腳下另發現一具屍體。
瞅著那人的穿衣打扮,像是附近村子裏的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