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了。
東南方向?
那裏的確布置出很大一片獵言狩語,若是凝聚出終極大招,肯定是從那個方向出現。
隻是……我還沒開始凝聚呢,惡蛟就能提前感應到危險?
晉升蛟龍就這麼尿性麼?都能提前給自己算卦了?
排除掉這種可能性,那就還有另外一種猜測:在那個方向,出現了另一個極其強大的存在。
對方強大到什麼程度?
我就算望穿天眼,都沒法發現對方的蹤影。
我晃了晃腦袋,或許……這隻是我產生的一種錯覺?
惡蛟憑借本能,感應到我那終極殺招的威力,於是才肯向我服軟?
我心裏有些狐疑不定,想要繼續試探。
“你說立誓就立誓了?你的妻兒老小,到底是咋立的毒焱誓?為啥我聽到的,就是嗚哇的嚎叫聲?”
“你別欺負我讀書少,你趕緊讓它們變人形、說人話!”
讓我這麼一刺激,惡蛟的黑臉蛋子就漲的黑紅黑紅的。
“你……你……”惡蛟快速向上瞥了一眼,說道:“要是它們能幻化人形,不早就變了麼?何必用你來提醒?”
“而且毒焱誓受陰陽兩界規則約束,我豈敢把這當成兒戲?”
我瞅他氣的忿忿的,兩隻拳頭握的嘎嘣嘎嘣響,好像恨不得當場暴起,把我錘吧成土豆泥!
我才不懼他呢。
他要是有那膽量,不早就對我動手了?還能像現在似的,雷聲大、雨點小?
再耽擱這一會兒工夫,絕大多數的獵言狩語,都或多或少的,截留下陰魂的部分陰煞道行。
於是我的底氣就更加足性了。
暗暗操控終極大招的同時,我指了指遠處一條母蛟。
“行吧,就當它們真立過了毒焱誓。不過……你得把這條母蛟殺了才行!”
“我聽另一位陰司殺者說過,當初,你曾經相當殘忍的害過一個孕婦。”
“這就是報應!你必須以命抵命才成!”
我這麼胡言亂語的,仍是在拖延時間。
心念感應裏,從無數的陷阱機關中,彙聚出磅礴無匹的陰煞氣息,在極遠的地方凝聚成一隻小箭。
不僅如此,我還通過陰司符,操控大量的陰冥氣息,繼續向箭身中湧去。
這一箭飛來,我不隻是要滅掉惡蛟,我還要把他連鍋端。
想要除掉禍根,絕不能僅憑著毒焱誓。
隻有把它們全都弄死,才是真正的永絕後患。
這一刻,我是殺心頓起!
“你血口噴蛟!我什麼時候害過孕婦?這些年,我隻殺男人、不殺女人!”
“哦!那就是我記錯了,你害過的是一個孕男!”
“男人也能懷孕?你……你開什麼玩笑?”
“那男人興許會說薩瓦迪卡……”
幾句話的工夫裏,終極小箭已經彈射飛來。
它通體黝黑,攜帶著狂躁而陰冷的殺意。
當小箭穿梭而過時,周圍的空氣瞬間出現一道漆黑的孔洞,裏麵有耀眼奪目的五彩光芒閃過。
從東南方向極遠處開始,小箭就拖曳劃出長長的半條弧線,如同半麵天空,出現一道細細的裂痕一般。
有空中的鳥兒被嚇癱,蜷縮著僵硬的鳥腿,直挺挺從半空摔落下來。
有雲團被炸散,如同在一團棉絮之中,忽然引爆了一根雷管。
在小箭即將來到這片沼澤時,泥潭裏的泥漿水,劈裏啪啦翻滾起來,好像驟然間被煮沸了似的。
……
惡蛟的臉色,終於變得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