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裏,杏兒提到了大師哥的死。
可直到現在,我都沒弄明白他的死因。
順著鬱鬱蔥蔥的山林一直向上,在西山的最頂端,就是當初我苦練八極拳貼山靠的地方。
那會兒,每當我把自己撞的半死不活時,杏兒就會趕緊過來,幫我順氣兒、幫我揉捏。
她那溫柔又略含責怪的眼神,我到現在都沒法忘記。
也或許,一輩子都忘不了啦!
中間有過一段時間,杏兒魂魄受損,失去了記憶,成天渾渾噩噩的。
可她潛意識裏,仍把我當做很親近的人,可喜歡和我黏糊了。
我要是躺在草叢上,她就會編製出花冠,笑嗬嗬的套在我的頭上。
再後來,杏兒不知怎麼,和我漸漸疏遠。
監護我的重任,就落在道爺身上。
我如果暫時把自己撞成了植物人兒,道爺才不會那麼細心的照顧我呢。
他會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草爬犁,讓我自個兒爬到上麵去。
我都撞成那樣了,他還讓我自個兒行動?這老頭兒到底有沒有人性?
隨後呢,道爺就會拉兩下草爬犁,歇幾口氣兒。
不等他拽出十米遠,我都緩過來了。
我眼前仿佛出現了道爺的那張老臉。
他皺起棋盤似的皺紋,滿臉的不悅,說道:“臭小子!你年紀輕輕的,還用得著老夫來拽你?”
“哎——少年強則少女扶牆,少女強則少年躺床。”
“得水兒,據老夫判斷,你十有**是個扶著牆、慢慢躺下床的軟蛋嘞!”
這老頭兒說話,一向這麼給力,就跟打了激素似的。
扭過頭,我又隱約看到西牆邊兒的茅樓。
道爺用的道幡,就是用茅樓的門簾子做成的。
吃飯的時候,我都不敢讓那玩意兒貼近身邊兒,很容易減飯量的。
道爺還總故意欺負我,非得逼我扶他上廁所。
就好像,要是那正扶著他去,他那老嘰嘰會失靈似的。
當然了,就算我扶著他去,他那老鳥兒也不咋好使。
我的黃膠鞋,都讓他尿濕多少雙了?
……
咦?
剛才明明想著杏兒,怎麼忽然間,想到道爺身上了?
我收了收心思,不再胡思亂想,於是趕緊加快腳步。
剛剛走進院門,我頓時愣住了。
這……怎麼會是這幅景象?
二師哥、杏兒、那正以及那些後來拜進師門的小師弟們,都齊刷刷聚在院子裏。
他們在全神貫注的看著什麼,以至於我走進了院子,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我從杏兒的背影看到,她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即便是在人群裏,可她柔弱的身子卻顯得那麼孤單。
“你……你死的好慘啊!那個妖女……要是被我抓到,我……我非得把她千刀萬!”
“還有你這老人家,誰和你結下的那麼大仇,非得對你這樣?我……我……”
我心裏咯噔一下。
從杏兒的話裏判斷,應該是死了兩個人?
她所說的那個老人家,會是誰呢?
此外,杏兒聽到了“妖女”二字,那又是個什麼意思?
想過這些,我三步並作兩步,撥開人群,向著裏麵就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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