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良心說,在農村生活了這麼多年,我早就被周圍環境影響,從小就沒啥誌向。
沒拜入師門之前,我覺得能吃飽飯,能睡好覺,那比啥都強。
要是能活過三十歲,再娶個村姑當媳婦兒,那就更完美了。
至於這媳婦兒會不會滿臉大麻子、吃飯時會不會摳腳……我才不管那許多。
我的想法是挺簡單,可命運不讓我那麼簡單的過日子啊!
成為守靈門子弟,連番遭遇髒東西,遇見道爺,與渡業穀、藍淩門、雪山密宗發生糾葛,從陰冥之地走個來回……
這些事情,我以前做夢都想不到。
不過,我們農村人還有個優點:性子格外的強!
既來之、則安之,擼起袖子猛幹之,怕個**嘞?
所以李倩倩安排我去收服指頭幫,我都沒多想。
不過是找個勢力當掩護,在大陰年的後半年,能安心守靈罷了!
“得水兒,我怎麼覺得,李倩倩給你找的這個幫派,有點兒像鬧著玩兒呢?”
“聽聽這個名字起得,還指頭幫?咋滴,打架之前,還要先指人家腦袋啊?”
次日下午,白小跳很自覺的充當司機,帶著我和杏兒前往指頭幫。
這是白小跳的新車,桑塔納兩千。
買新車的時候,白小跳這小賤人,非得給人家兩千塊錢,說你這車型都標注了,桑塔納不就兩千塊錢麼?
結果賣車那小夥子當場就冒火了,回懟白小跳說,那你趕緊去對麵那家買車吧!那家奔馳八百,更特麼便宜!
我把思緒拉了回來,搖搖頭,說道:“我也想不明白,他們咋起了這個名字,興許是……為了低調?”
那年頭,雖然打架鬥毆的時有發生,而且私底下,這個幫、那個派的,數量也不少。
不過畢竟是暗地裏的事兒,誰都不敢太過張揚。
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地痞流氓啥的,多數以成立公司為名義。
就算給幫派起名,也絕不會用什麼斧頭幫啊、快刀幫啊之類的。
那不明擺著在向警察叔叔挑釁麼?
萬一遇到個嚴打,把這些地痞流氓抓起來,興許能把他們幾把毛都關白了。
“小師弟,你說指頭這二字,會不會是個名字?暗示著,他們手指頭上的功夫很是了得?”杏兒插嘴道。
這趟出來,隻有我們仨,李倩倩說是和小鸝另有要事。
我看沒有李倩倩在場,杏兒的表情更自然些,不像前些日子那麼拘謹了。
我說不管咋滴,咱們都得親眼見過再說。估摸著,就是一些小兵小蝦的聚在一起,沒啥氣候。按照李倩倩的安排,等會兒過去後,會有人接待咱們。
剩下的事兒,就要走一步、看一步嘍!
約莫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郊區外一個破場子裏。
白小跳說,這是第二橡膠廠,早些年倒閉了,廠區一直廢棄著。
撥過電話後,再過幾分鍾,從西南方向的破屋子裏,急匆匆跑出個人來。
這家夥長的挺富態,一邊跑,他那啤酒肚就一顛一顛的。
瞅著能有四十來歲年紀,腦袋上梳個二八分,稀疏的頭發一邊倒的蓋在腦袋上,露出不少頭皮。
“哎呀呀——您就是黃大先生?我是金管家,幸會幸會!”
“下麵那些小兄弟剛剛開始,還沒進入到**呢,您來的正好,就等您一錘定音呢!”
這自稱金管家的家夥,說話相當的溜,一口一個“您”的,可禮貌了。
不過他總是眼神閃爍,不敢正視我,讓我覺得,他好像人比腎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