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還偷偷地跟著我?你這老頭兒,舞台有多大、心就有多大是不?”
看我悄悄的跟在身後,柳二丫就有些不爽,小臉一板說道。
我知道,她是一片好心,擔心我本領低微,會惹來大麻煩。
可我不放心她啊!
我說閨女,你別煩我,我就是有些擔心你。要不這樣,我這兒有幾張隱匿符籙,咱倆都貼在身上,我隻是悄悄咪咪、跟過去瞅兩眼,要是發現危險,咱倆就趕緊撤,你看行不?
刻畫隱匿符籙,自然也要憑著道行深淺。
像柳二丫拿出的這張,如果遇到陰怨高級境的髒東西,很容易被識破的。
而如果髒東西天生鬼眼,就算對方僅僅達到陰怨中期,也能給柳二丫帶來危險。
“哎,你咋淨添亂呢?行啦,我不跟你多說了,趕緊貼上這符籙!”
柳二丫顯得有些著急,也沒仔細聽聽我的話,就甩出一張她自己刻畫的隱匿符籙。
她忽然表現的這麼急躁,自然有她的道理。
因為就在說話這會兒工夫,右側山林裏,出現幾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隻境界極高的黃皮子,以陰魂的境界折算,它已經邁入陰怨高級之境。
不僅如此,在它的大脖子上,還纏繞著一隻同樣境界的小長蟲。
癟癟嚓嚓的蛇頭高高的昂起,時不時的吐吐蛇芯子,跟敖芯那老死太太一個損出。
這兩個家夥,自然是我的“老熟人”,我知道,隻要有它們出現,保準兒會有邪性的事情發生。
我不著痕跡的藏起柳二丫的隱匿符籙,把自己刻畫的符籙掏了出來,貼在心窩口附近。
本來我是想偷摸給她再貼一張的。
不過符籙貼身的位置,必須在前胸後背的主竅附近。
萬一我碰到她的身子,再引起她的誤會,那可就壞菜了。
再過十來分鍾,我倆悄無聲息的進到草甸子裏。
一路上,我們刻意和那些髒東西保持距離,以免離的太近,被它們發現了蹤影。
隱匿符籙的好處顯而易見,不過缺點同樣明顯,那就是:不能輕易動用道行。
道行氣息的激蕩波動,會自內而外衝毀隱匿效果,進而暴露行蹤。
再過片刻,沒了那些樹杈枝葉的遮掩,眼前眼線驟然開闊。
那些髒東西的情況,全都收進了眼底。
草甸子正中央,有一個突兀的土包,大概有兩米見方。
土包上麵,有一塊平整的白石,上麵站著一隻雪白的家夥。
它以兩條後腿撐著地麵,身子盡可能筆挺的昂了起來,好像在表達它高傲而決絕的心意。
在它周圍,橫七豎八、躺著六隻同類。
它們死相淒慘。
有的身子上出現七八個血窟窿,像是被某種極為鋒銳的利器穿透。
凝出的血漬,呈現出妖冶的紅色,與它們雪白的身軀形成鮮明的對比。
有的腦袋與身子分了家,卻不是完全滾落到了別處,腦袋上抻出一道細線,有肉絲或者筋皮,在藕斷絲連。
還有兩隻,竟然是相互殘殺而死,腦袋耷拉下來,相互咬住對方的脖頸。
直到死,它們的鋒利牙齒,都深深穿透在對方的身子裏。
那些境界低微的髒東西,在外麵圍出一個很大的圈兒。
在更裏麵,則由斷尾大耗子、小長蟲、黃皮子等圍成一個更小的圈兒。
圈子的中心,自然是那隻看似冷傲的雪白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