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爾巴輕輕叩著茶杯,發出清脆有節奏的敲擊聲,表明他心境很平和。
興許是受到他的影響,我的情緒隨之平靜下來,盯著魏長老的眼睛,不說話、不躲閃、不慌張。
“本長老在問你話呢,你拿個大眼珠子瞪我做什麼?”
魏長老十分的不悅,嘴巴子呈出個瓢型,向下咧咧著說道。
我慢悠悠說道:這一趟過來,還真不算白來,終於讓我看透了你們渡業穀的狼子野心。
我昨晚跟你們同患難,不惜以死為代價,幫著周格壓製蠱毒。
而今兒個,又擔心你們餘毒未消,特意領著太上師父過來查看。
結果……你們還是人麼?你們領情了麼?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我們?
別說我太上師父哼哈兩句話,就能讓我理解很多意思,他哪怕不說話,隻給我一個眼神、隻是輕微做出一個動作,我都能理解出很多含義。
這很奇怪麼?至於讓你們一驚一乍、疑神疑鬼的?
這下屋子裏安靜了。
魏長老站起身,兩手負在背後,似乎在琢磨著什麼。
周格有些愧疚,看向我的眼神躲躲閃閃。
另外一男一女,表情中隱藏著一些不滿,不過餘光瞥過魏長老後,他們便不敢再多看。
聽到魏長老的咳嗽聲示意,周格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我說長弓兄弟啊,不能怪我們疑神疑鬼,而是你們今兒個……來得太巧了。”
“就在剛才,有三名其他門派的子弟,偷偷潛入這裏,想要讓我們染上屍毒啊!”周格解釋道。
那三名子弟,都是來自煉屍門,他們體術不怎麼樣,不過隱匿的工夫不錯,居然繞過了外麵的守門子弟,直奔內堂。
要不是恰好被魏長老撞見,將他們生擒活捉,恐怕他們真能得逞呢。
我暗自吃了一驚。
尼瑪德——有沒有這麼巧?
難怪他們戒心這麼強呢,前腳他們差點兒中了招,後腳我和乎爾巴就闖了進來。
要說對我們不起丁點兒疑心,那是不可能的。
“煉屍門子弟?那怎麼可能?不是說,在麵對藍淩門時,所有道門子弟都要聯合在一起麼?”我問道。
周格搖搖頭,“小兄弟,你把這事兒想的太簡單啦!有守靈門從中作梗,他們那些旁門支脈,怎麼可能真正和我們鐵板一塊呢?”
守靈門與渡業穀有恩怨,順帶著,那些旁門支脈也要跟在守靈門屁股後,跟渡業穀為敵。
周格這個說法,倒也解釋的通。
想了想,我又提出一個問題:“不對啊,聽說煉屍門子弟有一門手藝,能快速自殺,攔都攔不住。魏長老咋能把他們生擒活捉?”
當初秋銘歪打正著,正好轟破了付岩的氣竅,切斷了煉屍門和他的關聯。
否則,我還是沒法活捉到煉屍門子弟。
魏老娘們咋就那麼厲害,能做到這一點呢?
我和周格你一言、我一語的,終於讓魏長老很不耐煩。
她拍了拍枯瘦的爪子,說道:“把他們三個帶上來!咱們相互不用再懷疑啦,是友是敵,簡簡單單的測過便知!”
這會兒周格鳥悄的湊了過來,小聲說道:“魏長老本領通天,引動這宅院附近的符籙陣法,將這裏與外麵的感應強行切斷啦!”
“所以等會兒,你或者你太上師父,盡管展露手段便是,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人絕不會探查到你們的底細!”
周格這話向我透露出兩個信號。
魏長老所說的測試,絕不是簡簡單單,肯定相當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