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我倒吸一口涼氣,死活都沒想到,老穆他媳婦兒下手這麼黑。
那擀麵杖,能有手腕子粗細,砸在穆老板腦袋上時,還帶著呼呼的風聲。
我十分的懷疑,他倆不是夫妻吧?他倆是不是有仇?
要不,這老娘們咋能往死裏削老穆呢?
瞅瞅他倒地的樣兒吧,一邊兒翻楞著白眼仁兒,一邊兒吐著白沫子,他好像隨時能跟我們說拜拜。
我趕緊扶起穆老板,幫著揉搓他腦袋。
道行氣息感應下,發現他生機穩定,氣息平穩,倒不至於有啥生命危險。
在我揉搓時,老穆腦袋上迅速鼓起一個大包,乍一看,就跟個嬰兒小拳頭似的。
他這起包的位置很巧合,正好位於腦袋向左45度位置上。
要是他媳婦兒在右邊對稱的位置上再砸一個大包,老穆就能多出一對兒犄角了,牛魔王啥樣他啥樣。
付治權卻是見怪不怪,隨口勸說兩句。
沒一會兒,老穆恢複過來,臉上瞅著有了正常的臉色。
他媳婦兒完全不顧他的死活,擰著他耳朵,硬是把老穆給拖走。
她邊走還邊嚷嚷著:“你個老癟犢子,還掌握了新技能、學會裝死了是吧?”
“我讓你裝,讓你裝!”
聲音裏還夾雜著老穆沒骨氣的告饒聲。
“我錯了,媳婦兒,我真錯了!你可饒了吧……”
我望著老穆的背影問道:“這……他倆是半路夫妻吧?”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那老娘們砸擀麵杖、擰耳朵這兩下,完全能看出她是職業的,平時肯定沒少拿老穆操練。
尤其是她擰耳朵的動作,哢哢哢——就跟擰電視頻道(過去老式電視,需要轉圈擰動調台)似的那麼熟練。
老穆的倆耳朵還能活到今天,在我看來,那都是個奇跡!
付治權苦笑搖搖頭,“真別說,他倆還真就是原配!不過據說從結婚那時候起,他倆打打鬧鬧的。”
“老穆常掛在嘴邊兒一句話: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是禍害,老穆對這方麵,都習以為常了。”
“長弓兄弟,你甭擔心老穆了,他抗擊打能力相當的強。上一次,嫂子拿爐鉤子砸在他腦袋上,那都啥事兒沒有,頂多留點兒痕跡罷了。”
我嘬了嘬牙花子,瞬間不想說話了。
這對兒夫妻可真奇葩,他們這種談情說愛的方式,我是有點兒理解不上去的。
……
雖然出了這麼個小插曲兒,老穆自釀的白酒,我倒是沒耽誤喝。
不同名稱的白酒,口感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
“一剪沒”極其辛辣。
喝下去之後,就如同一根燒紅的火釺子,順著我嗓子眼兒直接捅到了底兒。
當時我眼淚就出來了,一邊兒流淚還一邊兒咳嗽。
我喝了好幾瓢涼水,才順過架來(緩過來)。
“二月花”極其詭異。
我從這杯酒裏,居然喝出了“美”的感覺。
用秋銘的話來形容,一杯“二月花”下了肚,我是心情美、咧開嘴,圍著石桌捯飭腿。
讓她那麼一形容,我好像都喝成神經錯亂了。
雖然沒法理解,為啥喝酒還能喝出畫麵感來,但我的的確確是感受到了。
不僅是心情美麗,我眼睛看到的景象,耳朵聽到的聲音,都感覺美美的,好神奇的。
“三杯倒”極其綿柔。
而且還帶著甜滋滋的味道,就跟喝飲料似的。
我沒嚐到“四方散”的滋味兒,因為剛喝完第三杯“三杯倒”,我果真就被撂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