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深冬把聖誕禮物遞給他,冷笑,“你爸那是不想讓我來蹭飯,能吃兩頓,我幹嘛隻吃一頓。”
自從阿軟醒過來之後,蕭清墨就想著法的避免讓他們見麵,不知道安得什麼心思。
蕭然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默默的拆了禮物。看到裏麵是一顆石頭,一瞬間黑人問號臉。
“恐龍蛋化石。”喬深冬看了一眼裝點的稀稀落落的聖誕樹,幫忙往上麵掛燈,“你不是想要嗎?”
蕭然看了看那顆石頭,心裏腹誹,我是想要一顆真正的恐龍蛋好不好。
做好飯之後,蘇軟出來喊人,一眼就看到喬深冬拿著什麼東西跟蕭然講話。
她湊過去的時候,喬深冬已經把東西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
“阿軟,飯做好了嗎?”喬深冬若無其事的說道:“蕭清墨的廚藝越來越倒退了,不如你過去跟我住一陣子吧。我新請了一個廚子,做的菜很不錯。”
“再讓我看見你跟蕭然擺弄槍支,就給我吃一盤苦瓜!”蘇軟不理會他拙劣的掩飾,瞪了他一眼。
喬深冬跟蕭然對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中傳遞的信息。【發起脾氣還是挺可怕……】
午飯過後,蘇軟湊在蕭清墨身邊看書。
蕭清墨一手攬著他的肩膀,漫不經心跟喬深冬說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喬深冬眼看著蘇軟看著看著書,腦袋就一點一點的,小雞啄米似的。
蕭清墨輕輕的把手裏的杯子放下,把人抱到樓上去,仔細給她蓋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額頭才帶上門下樓。
喬深冬已經自來熟的打開了蕭清墨的好酒,倒了一杯遞給他,晃著酒杯問他,“如果阿軟一直這樣迷迷糊糊的樣子,你會覺得厭煩嗎?”
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長長久久,會不會覺得疲累?
蕭清墨抿了一口酒,半眯著眼睛慢慢的說道:“她昨晚做噩夢醒來,撲在我懷裏哭。喬深冬,她什麼都記得。她還是她,蘇軟願意用什麼方式活著,是她的選擇,隻要她覺得舒服就好。”
幾個月前,沉睡已久的蘇軟終於醒來。
最初的那幾天,她脆弱而敏感,對外界充滿了敵意與抗拒。
蕭清墨幾乎以為,醒來的是蘇櫻。
可是不是,他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太了解不過。她生氣的模樣,難過的眼神,在他眼中是那樣的鮮活。
誰都沒有問她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是誰都清楚,她記得一清二楚。
從前冷漠帶刺的性子漸漸軟和,笑起來柔軟了幾分,撒嬌的樣子像是一道春光。
“阿軟要讓那些事情徹徹底底的過去。”
喬深冬這樣說。她本來就是個愛笑、內心溫柔的姑娘。隻不過因為小時候的創傷,少年時期遭遇,變得冷漠又帶刺。封閉著自己的內心,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有時候他們覺得蘇軟有些地方很像蘇櫻,但其實想想,還是有差別的。
蘇軟也變得愛撒嬌,但是她隻是悄悄的隱藏了自己鋒利的爪子,露出了甜美的一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蘇櫻呢?她是真正的柔軟無助,真正的嬌軟無依。
蘇軟大病一場之後,隱藏的另一麵漸漸的袒露在人前。
後來蕭清墨仔細想了一下,其實她十五歲到十八歲,待在他身邊的那幾年,可不就是這個模樣。堅強的脆弱著,猶豫的前行著。
如果他沒有被軟禁在英國,如果沒有馮豐的事情存在,他們一直會是這樣的相處模式,而蘇軟也不會變的那麼冷漠帶刺,套上一個冷硬的外殼。
說來說去,不過又回到最初的遠點。
……
下午蘇軟在客廳跟蕭然打遊戲,喬深冬在做飯。他中午吐槽蕭清墨廚藝下降,索性蕭清墨就把掌勺的機會讓給了他。
一邊的手機響個不停,都是聖誕的短信。
“你居然一條都不回。”蘇軟扭頭看到蕭清墨在看書,根本沒理會手機,“拿來,我給你回。”
蕭清墨一向對這些節日沒什麼感覺,短信自然也沒有理會過。
他隨手把手機遞給蘇軟,由著她玩兒。
蘇軟把手機拿過來,走馬觀花的看了一圈,都是蕭清墨的合作對象發來的。有幾個她還見過麵,也該回一句的。
她認認真真的編輯短信,力求不重複。
新進來的短信是一條彩信,蕭清墨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神色清冷的站著。身邊挨著一位身穿黑色裹身長裙的女子,笑容溫婉大方,身子微微靠向蕭清墨。
短信的內容是【我看這張合影還不錯,就傳給蕭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