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確對林木木來說打擊太大,竟然是一時失控在路上就昏了過去,鍾楚隻能背上她,剛要送她去醫院就在門口停住了步子。
秦閔邁著步子走來。
他比鍾楚高,氣場也明顯比他高幾個層次。
鍾楚本意想爭,但卻是手中什麼都沒有,怎麼爭也爭不過。
秦閔抱住林木木,臉上卻不見絲毫情緒,頓了頓看向他身後一群看笑話的人,冷聲道:“出什麼事了?”
鍾楚咬緊牙,眼底愧疚如潮水湧來,大概是咬破了唇吧,他清楚的嚐到了口中的腥甜:“有人把木木結婚的事捅出來了。”
秦閔微頓,卻又像是早就猜到。黑眸銳利冰冷在那群看笑話的人臉上掃過,後者無不膽怯退後。
本該是憐憫的,可他想到剛才這兩個人還踩著紅毯一起上的頒獎台,一句帶刺的話已經脫口而出。
他冷笑:“活該。”
林木木回到家裏就發起了高燒。
醫生過來檢查了下又給開了點藥,饒是如此也在家裏躺了三天。
秦閔坐在她對麵,看著她臉色盡是病態的蒼白,此時卻一絲憐憫也沒有冷笑:“我真就如此不堪?別人知道我們結婚了的事,你就這麼介意?介意到一連大病三天?”
林木木有氣無力懶得理他。
秦閔的火找不到發泄點,像是暴怒的獅子伸手拂落了整個桌子的菜,劈裏啪啦的響聲把林木木嚇得臉色更加蒼白。
他四處踱步,又不解氣的把腳邊的飯菜都踢開。
這才俯身看著她低吼,話音裏帶著某種憎恨:“林木木,你真是活該!”
林木木眼睛猛然睜大:“我就說學校裏隻有鍾楚知道我結婚了,其餘我誰都沒告訴,怎麼會泄露了……是你?是你!”
秦閔恨的咬牙切齒,最後卻是怒極反笑,知道解釋無用他也就懶得解釋,“是誰重要嗎?這都是你自找的,走到這一步千夫所指,都是你自找的!”
在林木木看來這就是承認。
她全身冰涼,一時分不清心底的難過是為了什麼,半晌卻猛然推開他哭著跑了出去。
管家急忙追過去:“小姐?”
秦閔冷嗬:“不許追,讓她跑,我倒是想看看她還能去哪兒!”
管家欲言又止。
秦閔的話不無道理。
林木木的確無處可去,穿著拖鞋跑了半晌最後還是氣喘籲籲的停在了路邊。
摸了摸口袋,裏麵的少夠她回學校附近的別墅,她現在……必須要去跟她們解釋,她就這麼幾個朋友,怎麼能又因為秦閔而離開她了?
她急忙打了輛車。
下了車她就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驚了。
明爽正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出門,楊莘也提著行李箱,蘇明秀說服這個不成又去說那個,最後累的滿頭大汗。
林木木輕輕走過去:“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明爽看到她,眼底登時湧上來怎麼都遮不住的厭惡,急忙轉過頭:“正好。哈,剛開始是你跟我們說這是你朋友的別墅,要找人同住,現在我看是秦閔給你買的吧?”
被堵住了喉嚨無話可說。
“我可住不下這房子。”明爽冷聲道,“髒。”
字字是針,紮下去沒有疤痕卻針針見血。
林木木垂頭撇嘴想再說些什麼為自己辯解,可因為這一個“髒”字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們三個人越走越遠。
像她記憶裏所有離去的人一樣。
沒一個人願意回頭。
能怪誰?
誰都不怪。
迷迷糊糊在大廳裏睡到半夜,聽到你一些細微的聲響,頭昏沉的曆害睜不開眼,卻在下一秒感覺到有人抱住了自己。
難不成小偷也臨時起了色心?
她恨恨一巴掌拍過去卻被那個人給抓住了手。
她的手冰涼,秦閔不悅的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病剛剛好?怎麼發燒了還不老實,在這大廳裏睡?”
這聲音她當然不會在忘。
林木木咬牙切齒:“滾,我不要你管!”
秦閔自是聽說了那三個人離開的事,現下竟不覺得同情,隻是生氣。“我早就跟你們說過,朋友這個東西沒用,你有我就夠了。”
“我就該全心全意的賴著你?”
林木木沒有力氣掙紮幹脆就放棄了,睡到半夜她也感覺冷了,迷迷糊糊的往她懷裏的溫暖處蹭。
她就是覺得他暖和。
“我不介意。”
“我介意。”她哼哼著,“說不準什麼時候你就不要我了,我怎麼會不介意……”
秦閔沒說話。
病總算沒繼續,並且林木木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沒有在秦閔那,而依舊在別墅裏。
掀開被子下了床,她發現了放在茶幾上的早飯,還是熱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