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自暴自棄甚至覺得就算這是賬單讓他現在還錢也沒有什麼,可自暴自棄的接了過來看了個滿眼才發覺不對。
居然是一張M國名校的通知書,上麵的名字一筆一劃清清楚楚寫的是——鍾楚。
秦閔端起桌子上的茶吹了吹熱氣。
他本就是這種人,進能端起高腳杯品上等紅酒,安能端起茶盞看杯中茶葉沉浮。
淡淡的道:“你知道的吧,你們學院是有交換生名額,但是大多都是別人拿錢才可以買下來,如今校長退了,換了新的,新的校長不敢和我對著幹,於是我就想著把這個名額送給你。”
鍾楚的手在輕微的顫抖。
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看著他。
“送、送給我?”
“是。”
鍾楚沒了聲音。
秦閔繼續道:“我已經跟學校打過招呼,他們全權負責你的衣食起居和所有花銷,學習兩年,當然他們也保你到畢業找到工作。”
“你應該清楚,這條路可比你在這做服務員有出路的多。”
的確是這樣。
秦閔老謀深算,雖是看上去是在力挽狂瀾的幫他,可是卻是在用另一種辦法想把他給踢走。
兩年改變的事情太多。
鍾楚低下頭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手中的通知書好像生了火,幾乎要把他的手指給燙傷。
他想撕碎這張紙扔在秦閔頭上,然後得意洋洋的和他說“誰稀罕這個交換生名額”或者“我不需要你憐憫我之類的”,可是他沒有那個本事和立場。
起碼現在……絕對沒有。
秦閔又輕輕撐起身子看他神色淡淡:“我也不想幫你,隻是我妻子可憐你,她想幫你我也隻能照做。不過當然我不喜歡強迫別人,如果你不願意離開的話,我也會讓這經理收下你,隻需要……”
鍾楚眼神一動:“需要什麼?”
“你把菜撒在了我妻子頭上,你沒錯但那經理錯了,我再拿一盤菜撒在他頭上,自然兩清。”
鍾楚身子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瞬。
秦閔的確是故意的,他應該探知到了這經理是有仇必報的性子。若是真的如此,那麼他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鍾楚現在才發現他和秦閔差的的確太多。
不止身份地位金錢權利。
還有那種老謀深算的心機城府。
沉吟半晌,他輕聲道:“我……我考慮一下。”
秦閔頓了頓,屈指道:“十天。”
意思很明確就是秦閔隻等他十天。
鍾楚想要離開,卻是剛打開門就被人給圍在了門口,簡易生看到他臉色不太好還有手中的通知書就知道商量的結果。
經理急忙走上前揚手打了鍾楚一耳光:“還不給秦總道歉,今天酒店要是因為你有了任何閃失,我弄死你!”
鍾楚偏了偏頭木然的看著他,頓了頓才伸出舌頭舔了舔染了血的下唇。
簡易生麵色不改反手打了經理一巴掌。
這一巴掌可比他打鍾楚打的狠,經理一個踉蹌頭撞上了一旁的牆,睜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簡易生閑適淡淡道:“大概沒人告訴過經理,鍾楚是秦總的遠房親戚,今日之事是秦總送鍾楚東西的。”
鍾楚手上的確拿著一張通知書。
經理麵色登時變了。
鍾楚出了門發覺太陽更刺眼了,但是他不閉眼,依舊睜大了眼去看。
這一耳光也是秦閔在告訴他。
他現在隻有聽秦閔的話,聽他的吩咐還有日後差不多可以翻盤的一天,可若是不聽,他現在就完了。
他摸到手機給林木木打過去了電話。
今天周三,下午全校都沒課。
“木木?”他張了張嘴發現嗓子裏的喑啞,張了張嘴緩了緩才繼續道,“下午你和明爽蘇明秀有時間嗎?”
林木木道:“有。”
“我想請你們吃個飯,順便說一下我最近的想法。”
林木木懵了懵,忽的想到了什麼慌張道:“你不會是真不上學了吧,你……你別想不開,醫藥費不要你管,你現在就快點去上學!”
她話裏的焦急刺痛了他的心。
鍾楚這時才覺得心口的苦澀似是一縷兩縷的湧上心尖。
他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聲音卻是哽咽著的:“放心,我不會……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這麼好的林木木誰都不能辜負。
那是……隻需要他一個人的林木木。
林木木收拾了東西以後又接到鍾楚的電話說如果可以也帶上蘇術小姨他們吧。
這讓林木木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鍾楚說:“前幾天做服務員的錢。”
他已經做好了大半的決定說要答應秦閔了,所以自然是……要錢沒用了。
林木木應了聲剛要掛電話鍾楚卻又叫住她。
“如果我離開兩年會發生什麼事?”
“天塌地陷金融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