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閔很快就趕到了周家。
周翰林正在伺候他的姑奶奶明爽和小祖宗無吝。
他雖然給無吝加了姓,但是因為還沒跟明爽結婚,所以無吝的身份也隻能撲朔迷離著。
小祖宗一直在哭鬧。
他會說話了,可是隻會叫媽媽,以前明爽會去抱抱他,可現在他哭了半天哭的一點力氣都沒了,明爽還是愣愣的坐在原地。
幾乎是成了半個植物人。
周翰林對於他們之間的事記不清楚了,但是如果要仔細回溯過去的話,自己是百分之百的一個渣男。
那種扔在街上讓人唾棄的。
受盡千夫所指。
安排了保姆抱著無吝去休息,周翰林給明爽抱到浴室裏去洗澡,他神情認真,像是在做一件十分了不起的大事。
他很滿足。
也很開心。
從一開始的不自然也演變成了現在的輕車熟路。
他手指拂過明爽身上的疤痕。
那是很久之前的了。
有一道正在她心口三分處,連著鎖骨。
他那天是喝醉了,一時恍惚和她發生了爭吵才出了的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
記不清了。
他抱著明爽給她擦拭幹頭發抱著她睡覺,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自己旁邊的人似乎動了動。
他睜開眼對上明爽睜的很大的眼睛。
裏麵空無一物。
連他也沒裝下。
周翰林感覺自己心口有些疼,他道:“怎麼還不睡?”
明爽自然是回不了他。
周翰林拍著她的後背給她唱童謠,唱了許久許多總算是讓明爽閉上了眼睛,他也終於抵擋不住倦怠閉上了眼。
於是這一睡他就做了夢。
夢裏是很久之前。
那時候明爽和他的關係還算得上如履薄冰,明爽因為一個聚會,等聚會散了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她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她沒有喝醉,她一直都沒有碰酒。
門口周翰林卻倚在那裏睡的很死。
他喝醉了。
因為林木木和秦閔結婚,他想著把秦閔打倒,可林木木還是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甚至還說了寧可選擇鍾楚也不要他之類的話。
他心裏難受。
於是幹脆就去喝了個酩酊大醉。
“唔,歐……咳咳……”周翰林摸著玄關就又吐了。
明爽看了看被吐的狼藉的地毯,雖然肉疼了一下,可還是盡心盡力的扶著周翰林進來把她扶到他自己的房裏。
把他撂在床上,明爽走出來先去浴室洗了個澡。裹著澡巾出來的時候差點跟守在浴室外的周翰林撞了個正著。
“周翰林?你不是醉了嗎?你怎麼在這裏?”明爽吃了一驚。
周翰林卻是冷笑了一下:“怎麼?明爽你還真是夠放浪的,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去哪裏接客去了?”
明爽從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情還有這雖是可能踉蹌著倒下的身影就知道他現在是醉了。
可是聽在耳邊裏還是有些難受。
她問:“什麼接客?你聽誰說什麼了?”
周翰林繼續冷笑:“你是這方麵的行家,會不知道?隻是我佩服的是你把客接家裏來做什麼?去總統房啊,你不是說過在總統房裏做有感覺嗎?偷睡了我不夠,覺得我不能滿足你,所以你還去找別人?”
有過去血淋淋的記憶被揭開,剝皮抽筋的疼。
無法避過,不可避免。
明爽劇烈呼吸了幾下,突然感覺好像呼吸都是困難的。
像是在陽光下,一切都無法避免,無法躲藏。
眼底的疼,遠遠比不過心裏的疼。
她小心翼翼隱藏了那麼久的傷口,如此就這麼赤裸裸的坦露在他的麵前。
他嘲笑她,他看不起她。
可是明爽沒有大吼大叫,她在周翰林麵前從來也不會大吼大叫。
她一向隱忍退讓。
所以這時候明爽也隻是靜靜的看著周翰林,良久後才突然笑了:“周先生說的不錯。放縱的不僅僅是精神,還有**。而每個人對每個人自己的放縱都不一樣。我的放縱就是要醉生夢死。不知這樣的答案,周先生滿意了麼?”
周翰林沒有說話,忽的撿起明爽掉在地上的包,對著明爽就扔了過去,包砸中了她的鎖骨裏麵的水果刀劃破了她的肌膚。周翰林卻回過頭麵無表情的朝臥房走去。
明爽站在他身後看他走進去狠狠關上了門,突然再沒了支持自己的力氣,慢慢倚著牆滑了下來。
為什麼我們之間就不能和平共處?為什麼你一定要說那些傷人傷的體無完膚的話,和我針鋒相對?
過去的事真的就不能讓他過去麼?
【我可以永遠在你身後扮演你的配角在你的背後自己煎熬如果你不想要想退出要趁早我又沒有非要一起到老……】
明爽的手機鈴聲響起。
配角。
嗬嗬,配角。
她的手機鈴聲是周翰林給她改的,她之前好奇他改的是什麼,可一旦聽到了她才覺得自己心裏難受的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