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來的的確是蹊蹺。
若是普通的流言蜚語,發酵起來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不止是時間,還有大把的人力精力都需要投放其中。
可如今這……
顯而易見,輕而易舉的。
就沒看得出來是有人在背後操縱著,而操縱者,除了一心想著為鍾家“平反”的鍾楚再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秦閔坐在辦公室後,他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握住鼠標點擊著上麵的種種層層。
新聞發酵的鋪天蓋地。
“現如今商業霸主竟然也是靠著勾心鬥角而一步步走上來的!”
“霸主幼時為了站穩腳跟,握住手中有林氏的大小姐,竟然不惜陷害一家人支離破碎!”
“八年前的恩怨究竟誰對誰錯??”
“名牌設計師所遇的伯樂竟然是害的自己家族沒落的罪魁禍首!”
……
如此重重。
秦閔額上的青筋跳的很厲害,良久,他才接近咬牙切齒的冷笑道:“所以呢,他這是在做什麼?”
簡易生也是頭痛的不行。
“從今天淩晨的時候不知道誰放出來的這個新聞,我這就真的沒閉上眼睛過,那個報社的人是個地下報社,誰投資創辦的根本不清楚,我我那時候就沒能把這新聞給刪掉,沒想到不過是一夜,居然就這麼厲害了,簡直就是平地一聲雷啊。”
平地一聲雷。
響聲定要驚天動地。
秦閔頭痛道:“誰放出來的?”
“不清楚,我們的公關團隊已經在調查了,不過**不離十應該是鍾楚。”
秦閔神色微冷。
他想起來昨天林木木還和鍾楚一起兩人說了些什麼,林木木又是大半夜的才回去了,且心情看上去不怎麼樣……
他皺起眉。
難道出了什麼事?
“鍾楚現在在哪裏?”
簡易生給設計部的人事打了個電話,成功聽到了那頭的消息:“簡經理問的是鍾楚副部長嗎,他現在正在部長辦公室裏商討著近期的方案和工程,應該很快就……”
簡易生沒時間聽她囉嗦。
“我隻問你一句,鍾楚在哪裏?”
“辦公室裏。”
簡易生依舊保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你確定嗎?”
女人道:“我確定,我看著鍾楚副部長進去的。”
簡易生掛了電話。
“他在公司。”
秦閔冷哼,“如果真是他在背後開的黑槍,那他就還真是有幾把耍子。”
的確。
這麼波瀾不驚閑適淡淡的人,心理素質想來應該的確是很不錯。
簡易生皺了皺眉。
思索了片刻,他又問:“秦總下一步想怎麼辦?”
秦閔點開了新聞。
裏麵的那個他已經保存了十幾年的小本本就闖進眼簾,上麵還寫著那人的名單和一些話。
李澤——助我打敗了鍾家,功不可沒。
短短十三個字就好像已經把一切多解釋的玲瓏剔透再無任何懸疑之處了。
他皺起眉,腦海裏一個念頭已經成形。
不過他卻拒絕去想。
“這件事暫時壓住不提,現在要緊的不是這件事是怎樣的起因,而是這件事該怎麼去處理。”
簡易生皺起了眉,顯然是對這個說法不怎麼認同。
“秦總近來怎麼心慈手軟起來了?現在這時侯隻能把背後的始作俑者提出來讓他成為千夫所指,才能把秦總身上的髒水給稍微洗幹淨一些啊。”
秦閔皺起眉。
眼底的威脅和冷然已經不言而喻。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簡易生:“……好吧,是我多管閑事了,秦總,這件事我也不多說了,你想暫時壓住不提也要看背後的那人願不願意提,如果他真的想要置秦總你於死地的話……秦總再想要反擊的話可能性就很小了。”
他當然清楚這個道理。
十幾歲就在商業圈子裏摸爬滾打,沒有人會比他還要熟悉這圈子裏的規則了。
隻是……
秦閔皺了皺眉:“她應該不會置我於死地的。”
她昨天還抱著他摟著他相擁而眠。
今日怎麼就變成了一把利刃?
陳慕華喝著杯子裏的咖啡。
她站在窗戶邊,低頭可以看到一群記者還圍在林氏集團外麵趕不走的樣子,她嫌惡至極的皺起眉,視線卻又悄無聲息的落在了身後不遠處的鍾楚身上。
“你做的還真是絕對。”
她把咖啡杯子放下。
手指在染了口紅印的杯子邊沿處摩挲著,許久也未曾見她有下一步動作,鍾楚就也走到了一邊去看下麵的壯觀景象。
他拍了拍手稱讚,臉上卻依舊沒有表情:“還真是精彩。”
陳慕華冷笑:“我好奇的是你從哪裏找來的證據?”
“什麼證據?”
“那個小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