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木起床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
她做了一場噩夢。
夢裏是鋪天蓋地的血色,秦閔在血色蔓延的盡處對著她笑,然後伸手抓住她的頭發逼迫她抬頭和他對視。
他眼底是瘋狂的笑意。
冷笑著問她:“為什麼你總是討厭我?從小到大,乃至於到了現在你還是這麼討厭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有做了皮的麼是對不起你的事,能讓你這般的記恨我?”
“你惡心我?”
惡心我……
夢裏麵的秦閔沒有大吼大叫,他隻是在瘋狂的笑著,臉色鐵青,一顫一顫的質問她到底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林木木被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頓才看到他手中拿到的避孕藥,嚇得心裏一咯噔,當時就慌了神。
“我……我沒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一時沒轉過那個彎來……”
她張了張嘴,卻隻有口型而沒有聲音。
自己的聲音像是被誰給遏製住了。
她撕心裂肺可一個字也說不出,於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閔眼底盡是傷情絕望的離開。
她追不上動不了。
那種被拋棄的感覺好像依舊曆曆在目,所以以至於她醒來了好大一會還在心有餘悸。
怕了拍胸口。
她先去秦閔的房間裏看了看,沒找到他,另外書房也沒有。她雖然好奇秦閔到底在忙什麼。但是也隻能好奇,最後又回到自己房間裏睡了個回籠覺才下了樓。
剛好和坐在沙發上的秦閔撞了個滿懷。
秦閔輕輕的抬起眼睛,視線波瀾不驚而又冷然疏離的落在她身上,然後貣指了指自己對麵:“坐在那兒。”
林木木鬆了口氣,繼而也沒有多想,就蹦蹦跳跳的坐在了秦閔旁邊,想黏著擠進他懷裏去,可還沒到他懷裏就被他給推開了。
林木木嘟著嘴:“幹嘛呀?”
秦閔耐著性子指了指對麵:“坐那裏,和我保持距離。”
“切,老古董。”
林木木不悅的嘖了聲,還是乖乖的坐在了秦閔指給她的位置。
不過剛坐下就看到他拿出來了一個藥盒,放在了桌子上,那藥盒她簡直再熟悉不過,那不就是……就是她的避孕藥!
秦閔太了解她了,故而現如今隻單獨看她的神色就猜出來了大致。
他心底溢出一聲冷笑。
麵上卻不動聲色,他伸手拍了拍藥盒,冷然道:“這是什麼?”
“……”
秦閔冷冷的看著她,眼底的暴虐似是要迸發出來,他冷冷的提高了音量,大吼道:“我問你這是什麼東西!”
林木木被他嚇得打了個哆嗦,眼裏瞬間聚滿了淚,她顫顫巍巍的,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秦閔是心疼的。
從來都是這樣,無論他們怎麼爭吵,隻要林木木一哭,他就覺得是他錯了,雖然有時候他拉不下臉來主動認錯,但大多數就是掀篇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的。
可這件事……
他不選擇讓步,也一輩子都不會讓步。
秦閔冷笑了聲,伸手掏出來了裏麵的藥,一字一頓的道:“如果按照一天一片來開吃的話來計算,那麼,你這是怎麼回事?吃了整整的一個月?嗯?”
林木木嚇得打了個哆嗦。
隻來得及不停的搖頭,一個解釋的字卻也說不出來。
“我自詡對你不錯,你想要的東西我盡可能的都會去滿足你。你想要什麼我盡可能的都是詢問了你再去和你去做給你弄,但是你……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晚上同我恩愛兩不惜,白天卻又吃著避孕藥,是在做什麼?”
林木木眼底的淚瞬間就下來了。
她顫抖著雙唇,哭的梨花帶雨,可還是沒能說出為自己解釋的一句話,甚至於一個字。
秦閔眼底的失望泛濫成災。
他倚在身後的沙發上。
久久。
冷笑了聲。
“你前天和我說你是不會生下我的孩子的,因為你嫌我惡心。”這話她說出來的時候秦閔沒有在意,所以也不覺得有多麼的傷人,現在聽到了也想到了,就覺得自己心裏像是被針刺了一麵,紮心的疼,“你覺得我惡心是嗎?我和別人相比,和鍾楚和周翰林和戚明風相比是惡心的,是嗎?”
林木木搖著頭,一個勁的哭:“不……不是的,我,不是的……”
秦閔低頭看著她,突然笑了聲,說:“你嫌我惡心?你有什麼立場嫌我惡心?我黑心,起碼也黑的光明磊落,在你麵前卻從來沒有半點黑心私心,而你呢?你做了什麼?”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
隻是不想。
所以就做了……
可現在看來,她做出的這個決定,竟然是失敗的,是錯誤的嗎?
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