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戚……戚明風？”
戚明風晃了晃脖頸，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陷入雨幕中的兩人，神情倨傲冷漠，如高嶺之花。
他伸手挽了挽衣袖，淡定的眯了眯眼睛。
走過去停在小混混麵前。
伸腳踩住了小混混的一隻腳，他麵色不變，腳下卻用上了十足十的力氣，是恨不得要把小混混的手給踩爛了一般的力氣。
“我不是讓你滾出這座城市了嗎？怎麼，是我的表達能力有誤還是你的領悟能力有限？嗯？”
小混混麵色鐵青。
“我……”
“對於不乖的人，我隻有兩種方案給他。一是殺了他，二是廢了他，殺人犯法，最近我這出的動靜也不小，所以，你不用擔心，你死不了。嗯……那你說吧，你想怎麼被廢？”
雲允兒見識過他的手段。
自然也知道他說這話那是鐵定的是下了決心要把這事給做絕了。
雲允兒打了個寒顫。
下意識的就衝過去擋在了小混混麵前。
她伸開手擋住小混混，頗有些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氣勢：“你到底想怎麼樣？戚明風，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怎麼樣？
戚明風自己在嘴裏琢磨著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卻琢磨出了一嘴的苦澀。
可他到底不會顯露分毫。
他咬著牙，幾乎近乎於咬牙切齒，恨不得要把眼前的人都給撕碎了一般。
他冷笑著一字一頓的說，“自己起來。”
起……來。
雲允兒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的腿，麻了，還有些疼，起來的話如果沒人攙扶那是鐵定……
“好，起。”
她骨子裏到底也是被嬌生慣養出一些傲骨韌性，無論如何也是容忍不了被這咄咄相逼的。
小混混看她皺起眉似乎是站不起來的樣子，心軟的伸手要扶，卻被戚明風一腳給踹開。
這一腳用的力氣不小。
小混混直接被踹的狠狠摔在身後的柱子上，捂住小腹痛的抬不起頭也站不起身。
戚明風沒了耐性，直接伸手把雲允兒從地上撈起來護在懷裏，他斜睨著小混混，冷聲道：“你既然不聽話，也隻有我做的份的。畢竟我有言在先，你如果是真的看不下去或者不服氣也是你的事情。廢一條腿要你的命，你選擇什麼？”
“……”
那就是徹徹底底的完了。
雲允兒雖然憎恨他可到底他剛才也是想著幫她的，她伸手抓住戚明風，軟了聲音叫他，“哥。”
戚明風微怔。
雲允兒咬牙繼續說：“算我求你了，放過他吧。”
戚明風眼底的暗紅似血一般綻開，他獰笑著伸手摩挲著雲允兒臉，很涼，他的手竟然比她的臉還要涼。
“傻孩子，你怎麼事到如今還不明白，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你求人就能解決的事情。殺人犯舉起刀不會因為你求他，他就會收手停止。枉費我教了你這麼久，你卻一點都沒學會……”
雲允兒臉色慘白。
她幾乎站不住，隻能伸手抓住戚明風的衣服。她怔怔的問：“那我求你，也不作數？”
有一瞬間的安靜。
戚明風嗤笑了聲，也不願意再看地上的人，直接夾著雲允兒就往裏走。
昏昏沉沉。
腦子似乎是要炸開了，雲允兒也懶得去管這麼多，幹脆就直接要睡下去，戚明風卻是存心了的不讓她睡覺，他伸手把她扔在床上，冷聲對旁邊的傭人道：“準備水，給她洗澡，再給她準備一身衣服。”
“是。”
雲允兒多多少少有些慶幸，你看無論你話說的多麼狠戾絕情，到底在她身上還是留了幾分麵子。
可真正抱她進浴室的人卻不是傭人而是戚明風。
察覺到在自己身上為非作歹的人不是傭人，雲允兒登時清醒了一半，她睜大了眼睛和麵前的人對峙，正好看到戚明風低頭吻住了她的鎖骨，意亂情迷，她卻仿佛被人在寒冬從頭潑了一盆冷水一般。
她顫聲問：“哥，你在幹什麼？”
戚明風的動作一愣，卻是並沒有收斂。他的吻往下遊移，淡淡的道，“不要叫我哥。”
他含住了那裏。
雲允兒腦袋裏像是綻了煙花。
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她心裏想，完了。
反正最後也是來求他的，理查德是被他上了，不過最後隻要雲家沒事，隻要護住自己這麼多年的父親沒事，她和別人睡了也沒什麼。
也不是……第一次了。
沒什麼好護的。
她這麼想著，卻還是感覺到周圍有大片大片的悲涼把她包圍。似是要糾纏著她墜入無邊地獄輾轉浮沉。
戚明風看到她眼角的淚一愣。
他攥緊拳頭，最後卻也沒繼續下去。一言不發的給她洗好了澡，抱著上了床，再也做任何越矩的事。
清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