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伸手捂住頭,含糊不清道:“碰到了……呃,不是什麼大事,沒問題的,沒事……”
沒事?
林木木到底不傻,雖說她並不知這傷到底是怎麼來了,隻是這傷口在這個位置,她再傻也是能明白什麼的。
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麵色白了一瞬。
問:“秦閔打的?”
鍾楚呃了聲,也是很快就解釋,“也不是他打的,是我看到他也生氣的很,我先打的他,估計他懵了才打我的。畢竟我現在和他就是陌生人,連朋友都算不上,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也是。
秦閔對待傷害過他的人,所作所為一向淡漠疏離。
也可以用冷血來形容。
隻是林木木怎麼也不肯相信,這好好的人,居然說失憶就失憶了。但目前明顯不是這個事重要,她伸手道,“你過來一下。”
“額……”
鍾楚小心的挪過去,林木木距離近了去看他的額頭的青腫,不悅的道:“你怎麼不去包紮啊?你看這都腫成了什麼樣子,你怎麼……”
鍾楚輕笑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眼神哀痛無奈,他攥緊了她的手不讓她扯出來,唇顫抖了許久,才咬牙道:“木木,我不得不告訴你,我問過醫生了,他們說除非秦閔再受一次刺激,或者由他自己想起來。但是他已經受過一次刺激了,大腦已經有了自動防禦,估計……估計他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你們之前的事了。”
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那……那那段過往豈不都是她一個人的事了?
她一個人守著那些過往和歲月啊。
很孤寂的一段歲月啊。
林木木也不知自己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她伸出另一隻手捂住了眼,聲音很輕的說:“然後呢……他還有了一個新的女朋友,我見過的。”
鍾楚被她這般樣子刺痛了心髒。
他伸手把她抱在懷裏,任由她滿臉淚水在自己肩上蹭,他一向挺有潔癖的人,此時卻不覺得別扭,反而自己心裏難受的曆害。
像是填了個塊磚。
林木木慢慢的道:“我……我還是想著出院的時候去看看他,跟他說明了,如果他實在想不起來也不想讓我打破他的生活的話,我就不打擾他了。這段深愛糾葛的歲月,都由我記著,也是可以的……”
鍾楚哄她:“好,我和你一起。”
病房。
梗亙在玻璃外的秦閔眯著眼打量著裏麵的一切,他們所說的話他沒有聽到,但是這所有卻都看進去了。
那個女人眼角處的濕潤和眼底的哀痛。
怎麼會是假的?
以後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呢?
他們就抱在了一起。
秦閔感覺自己的呼吸加速了不少,他幾乎想著衝進去,二話不說就把這兩個人給撕開,讓她們好好看看這是自己,這是自己才對!這女人……這女人不是說自己才是她丈夫嗎?那怎麼在這病房裏和別人摟摟抱抱?
騙子!
秦閔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惱怒和想衝進去把他們兩個給撕碎了的心是怎麼來的,反正就是難受的曆害。
良久。
他冷哼了一聲,徑直轉身離去,走了兩步,他又看到自己為了來探望林木木時所買的百合花,越看越覺得生氣,他便一把把百合花扔在了垃圾桶裏。
心裏終於湧上來了一股報複的快感。
嗬。
女人。
秦閔出了醫院,剛好和正堵在門口的簡易生碰了個正著,簡易生挑了挑眉,歎息道:“你看你,失憶了還總是想著來看看大小姐,這就是深愛的力量你懂不懂?”
秦閔不悅的瞥了他一眼:“嗤,深愛?”
他說:“那種女人,我不會要。”
簡易生翻了個白眼,他現在是真想把這個人現在所說的所有的話都錄音下來,等到他回憶起來了再放給他聽。
還不會要?
也不知道前些年是誰為了林木木的一眼回眸命都不想要了……
嗤。
簡易生挑眉道:“秦總,上車吧?”
“去哪兒?”
“公司的事情有我去處理,萬幸的是前幾天你和你的德兒所拍的照片被人家否認了,說的不是你,也算是保住了你的形象。至於現在那……”
他想了想:“周家的周翰林約你見麵。”
“約我?”
簡易生立刻就想起來秦閔應該是把周翰林也忘記的差不多了,頂多記憶也就停留在最初的時候,最初和周翰林老死不相往來的時候,正想著到底該怎麼解釋這漫長歲月發生的事情和他們如今詭密多變的關係呢,卻不料秦閔淡定的道:“他找我是為了明爽吧?”
哈?
簡易生懵了懵:“額……是的。”
“明爽我記得應該是沒有有什麼事,後來出車禍時她並沒有在我車子上。所以她沒有事,好像這次她是和我一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