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裝美婦薛濤不禁皺了下眉頭,向不哭大師道:“道兄這突然變更規則,隻怕未妥吧。何況這等生死相拚,未免失了門派求才之意。”
不哭大師苦臉一擺,眼睛一橫,冷笑道:“薛宗主諸般都好,隻是心腸太軟了!太上忘情,若憐生死都看不破,還有什麼資格修仙問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淩雲觀,馭獸齋需要的可不是懦夫庸才,我們要的就是光大門派的俊傑。各位道兄,本尊這番考慮可真的欠妥嗎?”
天元宗宋江神定氣閑,恍若未聞。他嘴角微微帶著笑意,隻顧閉目養神。其他幾位宗主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說話。
淩夜來望著台下那一堆低賤的外堂弟子,玉手伸向額頭,整了整飄逸斜出的青絲,淡淡道:“便是這樣罷,也沒什麼好猶豫的。”
不哭大師笑道:“淩宗主年紀雖小,見識倒比某些人高明多了。”笑聲比哭聲好聽不了多少,直如山魈鬼叫。
薛濤生性和善,聽他語氣暗諷,也懶的和他計較。
不哭大師高聲道:“時間已到!未退場者即時比賽。”
十六人之中有二個退出比賽,還剩下了十四人。其中還有一位女子,竟也沒有退賽。這時眾人都怕別人傷害自己,俱都是分散站開。
趙昀拿了兵器架上一柄長劍,匆匆掃了一眼場上諸人。那峰少居然沒有退場,像是有恃無恐,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站在西邊角上。
趙昀正合心意,暗忖:“小爺先宰了你,以報當日之仇。”縱身一躍,朝峰少撲去。因這演武場闊大,四圍都有百丈,因此趙昀要好幾個縱躍才可到達西角。
趙昀人正在空中,正要下落,猛然心生警兆,瞿然而驚,把頭低了一低。兩道烏光貼著脖頸急速而過,隻差那麼一毫,他就要魂飛魄散!
“暗箭傷人!找死!”因為幾次被人暗算,趙昀對暗器可謂深惡痛絕,這時又有人暗算自己,勃然大怒。
趙昀急忙落地,不及查看是誰暗算自己,身後冷氣逼人,一左一右,各有一把大刀砍了過來。趙昀心有感應,好像背後也長了一雙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他足尖輕輕一點地麵,如旱地拔蔥,身體高高躍起。緊接著在空中一個倒縱,像一塊急速掉落的木板,倏的落地,雙腳牢牢粘住紅毯,已然到了偷襲者的背後。
那兩個偷襲者都出於外堂武學班,相互認識,通好氣暫時結盟。他們見趙昀是個斷臂殘廢,就把他當成軟柿子,想搶在別人前麵撚上一撚。他們哪知道趙昀不是軟柿子,是硬邦邦響當當的一片鐵板!
那兩人暗器揮刀接連撲空,隻見眼前白影一閃,那殘廢就無影無蹤,不禁相顧愕然。一人道:“哥,那殘廢?????”話未說完,突然雙眼蹦出,硬生生哽住,吐不出一口氣來。
旁邊那人喊道:“武陵,你怎麼了?”話剛出口,從背心處傳遞來一陣劇痛。他愕然低頭,卻見好好的胸膛平白無故生出一柄劍尖。那劍尖雪白無痕,竟是前所未見的明亮。
他身子搖了一搖,掙紮著拿最後一口氣去看武陵時,武陵已轟然倒地,一動不動。
他還迷糊想不明白,胸口一緊,卻是那寶劍如遊龍飛逝,抽身而去。頓時心口冰涼,就此失去知覺,胡亂倒在紅毯之上,連眼睛都沒的合上。